后来,三婶教安绘锦刺绣,每次都要求安绘锦要把图案绣得精致,还教安绘锦很多针法,她觉得三婶绣得特别的好看,想学。
但她爹娘却说绣得那么精致能当饭吃啊,每天都往死里逼她绣那些要拿去卖的绣品,而且要求的量特别多,她的绣工只能一直粗糙的对付着,要不根本完不成那个量。
从小到大,她就好像畜生一样活着,她干的活都是最粗糙,最低端的,她爹娘也没把她当人看过,现在却想要她像安绘锦那样聪明。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哭,还能说什么?
“.......”安有才全程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心里无比厌恶安小紫,看她诺诺弱弱的样子,他都恨不得冲上去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
这死丫头要是如他爹说的,有安绘锦一半的手段,那肯定对他未来的路有很大的帮助,可惜半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打死都不值得同情。
“瞧瞧,瞧瞧,这丧气样,整天就这么一副丧气样,真是晦气死我了,给我滚出去,我二房的运气肯定让你这丧门星给哭没的,啪!”
安二勇听着安小紫这抽泣声,气得浑身发颤,伸手狠狠的拽着她的耳朵,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直接推出屋子去,立马绝情的关上了门。
“.......”安小紫一脸懵逼的被扔出了屋子,整个人摔在地上,眼眶里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外掉,疼得久久站不起来,两眼空洞的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娘,孩儿马上就要大考了,这次你们至少得给我准备五两银子,要不考试的费用会不够,孩儿也没办法专心学习!”
安有才深深吸了口气,其实考试用不着这么多银两,但是平时他在学院里家世一直都不算差,他可不想丢人。
事到如今要不狠狠的逼他爹娘一把,家里是不可能有足够的银子的。
“五,五两银子这么多?这,这,才耳,家里现在就剩三百文钱了。
你,你先拿着,回头娘一定办法赚钱,等赚到银子,娘第一时间将银子给你送过去!”
刘桂春听着这数目,心头猛地一颤,但是想着自家儿子是要去考秀才,去给她们争光,她咬了咬牙,磨磨唧唧的腰间拿出了仅剩的三百多文钱。
“你这小子可得省着点花,我们为你供你念书,现在都快三餐不继了,这次你可一定要考上,要不,你可太对不起你爹娘我们了!
这次你要是再考不上的话,我们家也指不定供不了你了.......”
安二勇看着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点家底又填入书院这个大坑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年来,这小兔崽子在功名之路上,可没少填银子,但这小兔崽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没考中,他都快没没信心了。
要是之前还好,现在家里穷成这样,他都快被逼疯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咳咳咳.......”
安有才听着他爹这话,瞬间心头就冒起来一股怒火。
之前他一直都以为,无论他考得怎么样?他爹娘都会支持他考下去的,没想到他爹今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次他再考不上?就得回来种地了不成?
安有才这些天本来身子就虚得很,想到这一点,直接被气得重重的咳了起来,眼前有些发黑,踉跄了一下,差点就摔在地上了。
“才,才儿你这是怎么了?
当家的,你都瞎说八道什么啊?瞧把孩子给吓得,这秀才哪有那么容易考?尽给孩子压力,才儿咱别管你爹。”
刘桂春看到这一幕,吓得连忙心疼的扶了过去,还很恼火的瞪了安二勇一眼。
“娘,孩儿没事,就是做学问没注意休息,累的,最近老是动不动就感觉到要晕倒了,应该是身子虚了些。”
安有才实在搞不明白自己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他心里也害怕得很。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动不动就要晕倒,这可怎么了得?
当家的,要不你去找老太婆要几两银子,咱赶紧带才儿去镇上医馆瞧瞧,多开些补药也行!”
刘桂春心急如焚的说道,她家宝贝儿子最近都瘦了,瞧这都虚弱成什么样了?要是在考场上突然晕了,那还得了?
“你这婆娘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坑啊?现在我娘哪有什么银子?
她的那些银子都是安绘锦那死丫头的,当初我们是怎么对安正华的,人家安正华那时候都差点咽气了,咱也没拿出一文钱去帮忙?
现在要让人家拿出银子来给才儿买补药?安正华现在还废人一个,还有安小勇也病怏怏的,人家安绘锦要想把钱花到医馆去,能轮得到咱们儿子么?”
安二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已经开始感觉出安绘锦那狠劲了,这才儿也就念书累的,找她们要银子买补药,这不搞笑么?
“娘,我觉得小紫这死丫头留不得了,在家里只会坏事,你们必须早点给她找户有钱人家,把她嫁出去.......
如果能尽快把她给嫁出去,那得到的聘礼,不就够咱们用了么?咱们根本也用不着去求那些贱人......”
安有才眼神阴冷,狗急跳墙道,他现在已经没有其它路了,只有这条路来钱来得快。
“对对对,才儿说得对,现在这法子是最靠谱的了!”
安二勇闻言猛地点了点头,之前他们还想着等有机会,找到一户价钱不错的有钱人,再把小紫这死丫头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