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六界谣言四起。
有传容忌作风放荡,被幻境圣女逐出幻境。
有传仙界战神凡间偷腥,被百花仙子抓获,一拳打黑了眼眶。
有传他心系鬼界巫女,被拒绝后霸王硬上弓,被巫女扔出了鬼界。
我捂着隐隐作疼的脑袋,听着清墨喋喋不休地讲着谣言,不禁失笑,“他明明是被我扔出幻境,怎么传言还能将他同百花仙子,同鬼界巫女扯在一块”
清墨来了兴致,凑到我身边,边喝着茶水,边将鬼界巫女的往事娓娓道来。
“圣女有所不知,这位鬼界巫女可不一般当年容殿满一千岁第一次历劫,被千道天雷击中,落入鬼界,命悬一线。巫女为救他,耗费了她大半的怨念。但鬼界和仙界向来不和,鬼界巫女此举彻底激怒了鬼界。鬼界再容不得她。”
鬼界巫女么之前竟从未听人提起过。
清墨说到兴头上,唾沫横飞,“容殿见巫女可怜,就将她带回了仙界。就在众仙以为巫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时候,有天夜里,容殿竟将巫女抛出了殿外,巫女羞愤难当,离开了仙界,再不知所踪。直到近些年,巫女又重回了鬼界,据说是为鬼界立了大功,这才官复原职。”
我对这位巫女顿生兴致,倘若有机会,倒是要去鬼界见上一见。
“圣女,我觉得你对容殿要稍稍温柔些。”清墨歪着脑袋,好心劝解着我。
我低下头,绣着手中的帕子,“此话怎讲”
“容殿风华绝代,你若是一直对他不理不睬,倘若他变心了该当如何”
我绣完了帕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诩有几分刺绣天赋。
我将帕子交到清墨手中,嘱咐道,“你将帕子交由魔王吧昨晚让他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实在抱歉。”
“啊”清墨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圣女,你这绣得都是些啥”
“牛角啊你看弯弯的,粗粗的,黑黑的,难道不像魔王头上的犄角”
“好吧你是圣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清墨收好帕子一溜烟跑了,可我总觉得这丫头怪怪的。
阳光温热,蝉鸣阵阵。我登上圣台,倚靠在母皇石像上,酥酥懒懒地半躺着。
近来潜心修炼,枯燥乏味。难得今儿个天气大好,我枕着母皇的石像,就仿若在她脚边撒着娇。
“从未有人同我提及父君,但我想母皇你一定很爱他吧”我将琉璃珠放在阳光之下,眯着眼探寻着里头的奥秘。
不知是被阳光晃了眼还是怎的,我竟觉得母皇的石像有轻微动静。
“母皇”我收回琉璃珠,抬头仰望着石像。
一面帕子从上头飘飘悠悠落下,恰巧落在我脸上,上头栩栩如生的牛角清晰可见。
这不是我赠予魔王的帕子,怎会在这
我疑惑之际,容忌从上空缓缓落下,脸色微红,不知是被日头照红的,还是因为羞赧。
他恭恭敬敬地朝石像鞠了躬,这才用十分暧昧的眼神盯着我。
“你是觉得我泼的冷水不够凉又跑来作甚”
容忌蹲下身,嘴角是遮掩不住的笑意,“歌儿,我竟不知你这么嘴硬”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唇瓣,软软糯糯,“你才硬”
他微红了脸,“因为有你,才硬。”
容忌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扭扭捏捏的,难道他不知道我正在跟他冷战
他从我手中夺过帕子,“你赠予我的帕子我会好好珍藏。歌儿绣功不错,栩栩如生。”
什么我一头雾水地问道,“你知道我绣的是什么”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我连拉带拽地拐下圣台,“有些事在你母皇石像前议论,不妥。”
我更加怀疑我和他说的到底是不是一件事。
我微微推开他,指着帕子上的牛角,问道,“你确定清楚我绣的是什么”
他眼里氤氲了一汪春水,化不开的柔情,“歌儿绣的不正是我的”
他说到一半似乎觉得难以启齿,飞红了脸,将我的手朝他小腹按去,“歌儿下回可以绣得更直一些,更长一些”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手中硬邦邦的异物感让我恍然大悟。这厮,确实是误会了
我飞快地收回手,指着帕子解释道,“我才没这么下流,绣那玩意儿”
“哦那歌儿说说这是什么”他挑着眉,双手不自觉地将我的腰紧紧环住。
“这是我呕心沥血花费半天时间才绣好,命清墨赠予魔王的帕子,上头绣的明明是他的牛角啊”我抢过帕子,小声嘀咕着,“定是清墨这个臭丫头,自作主张给容忌送了去。”
容忌顷刻沉了脸,周身散发着寒气,咬牙切齿,“你给他绣帕子那我的呢”
“没有。”我一脚朝他小腹踹去,我还生着他的气,他倒好,一见面不是搂就是抱。
容忌有些泄气地垂了脑袋,但依旧将帕子塞进了胸口,“我没有,他也不准有。”
他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之中,像是呵护挚爱的珍宝一般,轻轻放在胸口,“那天,是我不对。”
“嗯”
“我忆起了前世,心烦意乱。正巧母后传音,我想着先回去理清思绪,却忘了你累到无法动弹。将你撇下,是我不对,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愧疚中,无法自拔,不敢正眼瞧你,怕你再不理我。”
我咬着唇,一想到自己在茅屋中惴惴不安地等待容忌归来的那几天,眼眶微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期望你能回头看我一眼但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你哄我上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