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汜紧靠着容忌,牢牢地拽着他的胳膊,任容忌如何反抗,都不松手。
他忿忿言之,“朕不出古战场!”
容忌以蛮力推开粘着他不放的祁汜,嘴角梨涡微漾,“速速离去!不然,又得麻烦歌儿照顾你!”
祁汜冷哼道,“你就是嫉妒朕陪了歌儿几日!”
容忌不置可否,一手按着祁汜脸上的回城卷轴,“被你猜对了,本王嫉妒地快发狂!”
咻——
“小肚鸡肠!”祁汜语音未落,就被回城卷轴传送出了古战场。
容忌回眸,踏着脚底七彩霞光,朝我走来。他偏薄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光泽,干净剔透。
我扬起唇角,心下雀跃至极,几日未见,怪想他的。
“那天,你带着母后扬长而去,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我如是说着,心里还是有些介意那天他稍显决绝的反应。
“生什么气?笨蛋,怎么总爱胡思乱想!”容忌反问道,站定在我身前。
烈日当头,将灿芒尽数洒在容忌头顶之上,为他镀了一层金光,使他看起来更加俊美无俦。
我定定地看着他,心跳如鼓。但腹部突发难忍的绞痛,使得我不敢再正视他,就怕多看几眼,情动之刻血流成河。
“怎么了?”容忌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眉头微蹙,“又疼了?”
我连连摇头,就怕容忌忆起我的隐疾,刻意避开我。
“你怎会突然出现在古战场之中?”我背过身,悄然转移着话题。
容忌将视线移至百米开外的城墙上,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母后诈死,我自是知晓的。之所以带着她扬长而去,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惹得母后生疑。我已然将母后躯体关入父王帝陵之中,一时半会儿,她定然出不来。”
我原以为天后以命设局,容忌多多少少会对我产生些隔阂,现在想来,真是我多心了。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变过。
“歌儿?”容忌轻唤着我,“事出紧急,未能事先同你通个气儿,是我不好。”
他三言两语便使我沦陷在他的深情之中,以致于隐疾再度被触动,腹部愈发疼痛难忍!再这么下去,尚未救出花颜醉,也许我就一命呜呼了!
我快步向前方城墙走去,一边询问着容忌,“区区帝陵,如何关得住已成魔神的母后?”
“帝陵自然关不住母后,不过师父的封魔符可以。七日之内,母后定然无法从帝陵之中逃脱。”
“师父的封魔符竟有如此神通?”我疑惑说道,“母后曾现身于古战场之中,想来已逃出帝陵了。”
容忌解释道,“古战场之中,仅是母后神识。她躯体被关帝陵,力量被大大限制。”
我微微颔首,眸光锁定高耸入天的城墙,飞身没入满是流殇之毒的墙体之中。
“北璃王,请留步!”芍药仙子翩跹立于我跟前,墨发飞舞,衣带飘袂。
之前,我倒未注意芍药仙子姿容,如此一看,竟觉清丽可人,见之忘俗。
“仙子有何指教?”我回头看了眼黑魆魆的墙体,正纳闷容忌为何迟迟未跟上,心不在焉地问着芍药仙子。
芍药仙子飞身而下,在我身前站定。
她拢了拢肩上松松垮垮的纱带,面露愁容,“主子派月季镇守第一个关卡,照理说,她早该回来的。可一连好几日,她都不曾回来。我命鱼头侍女替我给她捎句话,鱼头侍女竟说四处找不到她。”
我心虚地顺下眉眼,虽然月季仙子幻化成阿竹的模样,企图迷惑我同祁汜,但她到底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若是我此刻告知芍药仙子,月季仙子已成祁汜手下亡魂,她定然恼羞成怒。
芍药仙子素手拭去眼角泪珠,抬眸冲我勉强笑着,“让北璃王见笑了!”
“无妨。”我如是答着,心下愈发疑惑,为何容忌迟迟未赶上。
我转过身子,正准备原路折返找寻容忌,芍药仙子又绕至身前,不偏不倚地堵着前路。
她歉疚说道,“我已下令封锁全城,若是未寻到月季,我会不计代价,屠城!”
我眉头微蹙,原以为芍药仙子仅仅只是受制于天后,心中并无魔性。眼下看来,她入魔已深,竟因月季仙子而选择屠城。
“让开!”我冷冷说道,手中轩辕剑蠢蠢欲动。
“报!月季仙子已被闯关者斩杀,死无全尸,灰飞烟灭!”一鱼头守卫匆匆赶至,看着芍药仙子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
“不!”芍药仙子双手捂着心口,吐出一口暗红鲜血。
她指着我的鼻尖,怒目而视,“是你杀的?”
“算是吧。”我淡淡说道,手中轩辕剑蠢蠢欲动,“刀剑无眼,让开!”
芍药仙子冷笑着,周身花瓣如落英缤纷。
“飞花索命!”她冷喝一声,纷纷扬扬的花瓣瞬间变成削肉为泥的刀片,散布全城。
“啊——”
“毒妇,你为何滥杀无辜!”
一时间,城中哀嚎遍野。
“水倾苏幕!”我以乾坤之力抵挡着芍药仙子的招式。
重重水幕挡去漫天飞花,我身后的数百鲛人得以幸免一难。
“呵!北璃王,你还真是不长记性!”芍药收回手,踱步至我身前,“百年前,六界愚民逼着你跳了诛仙台。我以为你涅盘重生,应当修成铁石心肠,没想到,你还和当初一般,傻得可怜!”
“世人如何对我并不重要,我只求问心无愧。”我淡淡说道,旋即将轩辕剑架到芍药仙子脖颈之上。
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