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见我半天没去哄他,又折返回屋中,他一推开门,就看到顺风耳跪在我面前。
他气愤地将顺风耳踹至一旁,“本殿的太子妃岂是你能觊觎的?”
顺风耳并未料到容忌会在此刻出现,吓傻了眼,惊慌失措地对着容忌磕着头,“殿下,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确实该死!”
容忌又一脚踹在他心窝上,还觉不解恨,正想再踹他几脚,我只好抓着容忌的胳膊,“留下他,还有用处。”
眼下,天已黑透,诸位仙家已经打扮得光鲜亮丽前来赴宴。
而织女也掐准了时间,偷偷潜入我屋子里头,准备查看我和顺风耳的战况。
但她没想到的是,卧榻之上,我靠在容忌的膝盖上听着他跟我将着六界之中奇人逸事。而顺风耳显然已经被容忌用摄魂术控制,呆愣愣地朝着织女走去。
“你们!你们串通好了的!”织女想要夺门而出,但容忌已在屋中设了结界,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她疯狂地用头撞着门,依旧无济于事。
我浅笑道,“现在可知被人关在屋中的绝望?”
顺风耳已经得令,拖住织女的脚,毫无预兆地对着她蛮干。
织女咬着唇狠瞪着我,“你们早就知道我和顺风耳的事?”
“瞪着我做什么?你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抬眼看着他们,正巧瞧见顺风耳高高撅起的屁股,正想多看两眼,容忌已经勒令我闭上眼,带着我从窗户一跃而出。
明明是自己的屋子,出门却要这么鬼鬼祟祟,我突然觉得有些刺激。
不多时,且试天下就被前来赴宴的众仙家挤得满满当当。
数位仙娥许是见我久久未出屋,敲了门也未应答,便悄然推开门。
她们未料到,一开门,入眼的竟是织女和顺风耳在地上行着苟且之事。
“啊!来人呐!”仙娥们失声尖叫。
我和容忌在凉亭中,将一切收入眼底,“这回,织女怕是翻不了身了。”
容忌品着茶,神情淡然。
没一会儿,众仙家闻声赶来,看到屋中的光景,直接命天兵将他们二人扔下诛仙台。
顺风耳神情涣散,眼无焦距,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推下了诛仙台,灰飞烟灭。
织女也好不到哪儿去,她腿间殷红的鲜血静静流淌着,想必是因为刚才过于激烈,流了产。
之前在灵霄殿上有为织女说过话的众仙家纷纷闭了嘴,似乎同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十分恶心。
不多时,她也被天兵驾着,推下了诛仙台。
她身上毕竟有不死的诅咒,会不会灰飞烟灭尚未可知,但活着也是仙力尽失,手脚残废,还不如死了痛快。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织女得此恶果真是大快人心。
容忌一边品茶,一边将一条缎带朝我递来。
我接过缎带,突然觉得条缎带很像白绫,疑惑地看向容忌,“你想勒死我?”
容忌差点被茶水呛到,“笨蛋,一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放下茶杯,从我手中夺过缎带,将之蒙在我的眼上,柔声说着,“带你去一个地方。”
“为何要蒙住我的眼?黑漆漆的一片,我心慌。”
他揽着我的腰,带着我御剑而飞。
七月底的夜,已经有几分寒气。夜风迎面袭来,直灌我的袖口,惹得我一阵哆嗦。
容忌将灼热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上,用他的体温温暖着我,“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脱口而出,“今天是你纳侧妃的日子啊。”
“是不是欠收拾了?”
我自信想了一想,今天是七月初八,既不是我和容忌认识的日子,也不是我的生辰,我委实猜不到今日有何特殊之处。
“好了,摘下缎带吧。”
容忌松开了我腰间的手,在我摘下缎带的瞬间,消失不见。我惊奇地发现,容忌将我带回了离山。
我站在离山上圣女庙的屋顶上,扯着嗓子喊着容忌,“容忌,你大半夜带我来这作甚?”
“容忌?”我又喊了一声,同样无人应答。
正在我准备跳下屋顶之际,五师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朝着屋顶飞来。
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才知我没有看花眼。
我欣喜地朝他扑去,“云破!你竟活了!”
就在我抱住他的那刻,我便知道他不是五师兄,他是容忌。
容忌任我抱着,轻轻说了句,“生辰快乐。”
我怔然地看着他,“你为何要假冒师兄?”
“我从小卓那里探知到你的生辰,便想着变成你一直怀念着的五师兄,给你一个惊喜。”容忌见我情绪不太对,耐心解释着。
“虽然,我有点失落五师兄并没有真的活过来,但好在,还有你在。”我接过他手中热气腾腾的面,一边吃,一边回忆着暖心的五师兄。
虽然这碗面很难吃,甜得发腻,但我还是不想辜负容忌的好意,将之吃得精光。
万万没想到,容忌竟会在这碗面上动手脚。
我刚放下碗,就觉一阵头晕目眩,“为什么?”
“此去北海,路途艰辛。我不想你再有什么闪失,乖乖留在且试天下养胎,我取到东皇钟就会彻夜赶回仙界。”容忌让我靠在他胸膛上,抱歉地看着我。
“混蛋!”我低低地咒骂着他,眼皮已经重到撑不起来。
等我清醒时,天已大亮。
我跑出屋时,不仅容忌不见了,追风和铁手也跟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