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的手放在我肚子之上,无限惋惜地说道,“我本该将殿下的孩子视为己出。但你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
“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伤得了我?”我暗自发力,将手脚上的绳索绷开。
“目前来说,伤不了你。但等主人来后,你就必死无疑了。”织女看上去十分愉悦。
我趁她不备,起身将千叶冰凌扎入她脖颈之中,但怪异的是,她的脖子光洁如初,而我的脖子却鲜血迸溅。我赶紧收回了手,调息着神力,治愈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她发出涔涔冷笑,“主人的诅咒还真是好用!我劝你别想着杀我,我身上有不死的诅咒,你一旦对我下了死招,死的人一定是你。”
织女口中的主人,究竟是谁?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稚童那张脸。
但稚童已被我斩杀,难道是稚童的母亲前来寻仇?
我一想起那个胸部耷拉到肚子上,长着四只脚的女人,就觉一阵恶寒。
“事已至此,我自知逃生无望,织女不妨同我讲讲你的故事?”我偏头看向织女,想着趁她不备,入她的梦境探知一二。
但她似乎知道了我会造梦术,后退了数步,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正在此时,屋外想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容忌的声音响起。
我扯着嗓子喊道,“容忌,我在,我在!”
但屋子里的声音似乎无法传出屋外,容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下了榻往门口跑去,织女也不拦着我,转而坐在梳妆台前描着峨眉。
“容忌,我在!”我双手捶着门,对着屋门又踢又踹,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屋外,容忌正想踹开门,牛郎端着一桶热情腾腾的滚水走来,“殿下怎么会在此处?我娘子正在里头洗澡。你知道的,今儿个七夕,我和娘子一年只有这么一天能见面。我们打算再要个孩子,所以还请殿下避避嫌。”
容忌听闻织女在里头洗澡,便放弃了踹门的念头。
容忌虽停止了踹门,但并没有直接离去,“你今日可有看见过太子妃?”
我在屋内不停地唤着容忌,他却一声也没听到。
牛郎摇了摇头,继而又点着头,说道,“今晨我刚上鹊桥之时,倒是看见过一素衣女子从九重天坠落,不知那人是不是太子妃?”
容忌揪着他的衣领,急急地询问道,“之后你有见过她吗?”
牛郎被容忌整个人提了起来,吓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此刻,织女描完眉,涂了层口脂,将衣领拉低到了胸口,这才笑意盈盈地前去开门。
我紧跟她身边,企图跟她一起走出屋外。
但诡异的是,她并没有动手开门,仿若会穿墙术一般,直接穿出了门外。
她抬着头,朝着容忌微微福了身,礼貌又生疏地问道,“织女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有失远迎。”
牛郎看着精心打扮后的织女,不禁看直了眼,他手中的水桶应声砸在他脚上,滚烫的沸水使得他疼得哇哇大叫,“娘子,你快帮我看看,我的腿是不是废了!”
容忌抬眼,朝着屋门忘了一眼,作势想要推门而入。
但织女忽然挡在容忌身前,故意将自己低至胸口的衣服扯落。
容忌眉头紧皱,移开眼去,“请自重。”
织女整个人朝着容忌扑去,“殿下,求求你救救牛郎吧!他的腿若是废了,来年就来不了鹊桥看我了。”
容忌将织女一脚踹开,冷着脸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刚刚萌生的希望又被浇了一盆冷水。我精疲力竭地蹲在门后,一手摸着肚子,无力地安慰着小乖,“小乖莫怕,娘亲亲一定会将你保护地好好的。”
小乖声音中带着一丝战栗,“娘亲亲,小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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