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玉堂所处的位置十分偏僻,即便是在白日,也鲜少有人路过。
我淡淡扫了一眼璧玉堂边上,耸入云端的锁妖塔,总感觉锁妖塔更高了。
“锁妖塔扩建了?”我纳闷地问容忌。
“嗯,多了十九层。”容忌瞥了我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开口道,“不准去。去一次,罚一次。”
我虽然十分好奇新建的十九层里关着什么样的妖邪,但容忌还在身边,我是不敢胡闹的。
收回了视线,我将容忌拖进了璧玉堂。
香雪怜看到容忌,一扫愁容,忙命仙娥端茶送水,“殿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看她下意识地抖动着硕大的胸,不禁一阵恶寒。她太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优势了,可惜容忌不是一般男人,始终没用正眼瞧过她。
容忌环顾着四周,最终将视线锁定在地上一块焦土上,“挖。”
这片焦土上,原先有一棵奇臭无比十分怪异的梨花树。被容忌用神阶玄火焚毁后,焦土仍旧散发着阵阵恶臭。
香雪怜正打算让仙娥拿铁锹来挖土,思忖了片刻,竟自己找来铁锹,弯着腰,一点一点地刨着土。
我无语地看着她那对白花花的sū_xiōng来来回回晃荡晃荡,难道她不觉得这样会痛?
看了一会儿,困意袭来,我便靠在容忌怀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魍魉倒是好兴致,蹲在香雪怜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等香雪怜将坑挖到一人高,魍魉鼻子里流出的两管鼻血已经渗入土中,原本焦黑的土壤瞬间结满了小花。
“啊!”香雪怜失声尖叫,丢了铁锹,爬到容忌脚边,指着土坑说,“这怎么会有死人!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我好奇地凑上前看着,坑里,竟静静躺着一具死僵了的尸体。
容忌沉眸,“是吴刚。”
“吴刚不是卒于月宫?”我顿感疑惑,死了这么久的人难不成自己长腿跑来的?
“吴刚冤死,怨念深重,用来做肥料,甚补。”容忌沉吟道。
我身上鸡皮疙瘩顿起,这九重天上,竟比鬼界还不安生。人死了,本应入土为安,不成想,吴刚竟被有心人扔在此处,做化肥催生怨念。
香雪怜已经恢复了沉静,“殿下是说,将这尸首扔掉,我的璧玉堂就能恢复平静了?”
容忌并不打算理会香雪怜,直接在吴刚身上燃起神阶玄火,随后再净化着他身上缕缕升起的黑气。
“多谢殿下,雪怜感激不尽!此祸患除去,晚上应当不会再有阵阵啼泣声了。”香雪怜如释重负,素手扫去她额前的汗珠。
“你是说晚上会有啼泣声?男声还是女声?”我抓着香雪怜的胳膊,问道。
“男声啊,想必就是吴刚的声音吧!”香雪怜下意识地甩开我的手。
容忌冷漠地扫了眼香雪怜,抱着我出了璧玉堂。
他低头看着我,询问道,“怎么了?”
我反问着,“你可记得刚刚在且试天下出现的仙娥?”
容忌颔首,“扫把星。和铁手挺般配。”
“她在栖梧宫当差,说是半夜里总会听见女子的哭泣声,你说会不会栖梧宫哪棵树下也埋着尸骸?”
照理说,稚童已死,神界的诅咒也只针对上神,仙界不应该大范围发生这类事才对啊。难不成,神界的诅咒已然扩散?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把推手,企图将六界都引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不寒而栗,抓着容忌的胳膊,往他胸口蹭了蹭,“扫把星是把好玩的扫把,去帮帮她?”
“等晚上吧!我先带你去军营。”
带我去军营干啥?
上回在东海面对着那些虾兵蟹将,他们都笑我年纪小。
这回,要是仙界八十万大军都对着我哄堂大笑,那多尴尬!
我强烈反抗着,“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容忌坚决说道,“若我不在,你就是天兵的新主,怎么可以不去?”
我用手封住了他的嘴,“我才不要当天兵的新主,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啧啧啧,真嫉妒小嫂子!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他只有在我命悬一线时,抱过我一次!”铁手从身后蹿出,一脸戏谑地看着我和容忌。
他似是发现容忌喉结上的大字,摇了摇头道,“看来,夫纲不振也是真的!”
铁手在容忌心中,一定很重要吧!不然,就凭他这张嘴,就够他死上千百次了。
容忌抱着我,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不再理会身后念念叨叨的铁手。
仙界的军营,和我想象中的样子相差甚远。
整整八十万天兵,无一是在修炼仙法,研习兵法,反倒是人手一本《御妻有术之霸道神殿追妻路》。
见我们走来,将士们赶紧将册子藏于背后,“殿下安好!将军安好!小嫂子安好!”
将士们的声音振聋发聩,我下意识地从容忌怀里钻出,踩在矮凳上,勉强将手搭在容忌肩膀上,朝着将士们挥着手,“将士们好!”
将士们的掌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但随之而来的,是他们更为猖獗的笑声。
我低头瞧着自身,衣着得体,并未寻到出错之处啊,他们在笑什么?
“小嫂子好!”将士们憋着笑,异口同声地向我问好。
“你们刚才在笑什么?我长得很好笑吗?”我忍不住,用指尖指着自己的鼻头,问着眼前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的将士们。
他们殷勤地抢答着,纷纷往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