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他还附身在居瀛身上时,看到这魔族的第一眼,其夙就认定,这绝对是个死人堆里打过滚的杀神,即使在小十三面前表现出来的再人畜无害清白干净,背地里也绝对藏着尸骸遍地的腥风血雨。
现在正好当着小十三的面拆穿。
看他如何表现。
可下一刻,那边的少君却笑着拿起了短刀,撩开衣袖,露出一截修长漂亮的手臂,问其夙,“要放多少血。”
神情坦荡,并无半分遮遮掩掩,好像他刚刚没有被指出身上杀孽最重,而是单纯地放血协助其夙一般。
白衣的上神愣了一瞬,不知道这魔族是搞什么花招:“半碗就好。”
而此时小上古神的目光却早已被那截手腕吸引了过去。
少君人生的好看,手腕也不例外,腕骨分明,线条柔和,是个怎么看都顺眼的漂亮手腕。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手腕上却留着几道颜色浅淡的伤疤,纵横交错有些扎眼。
眼看着君寒捏着短刀利索地划了下去,执若还没来得及阻止,鲜红的血液便嘀嘀嗒嗒,很快就放好了半碗。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眼见他还不停,执若立刻伸手握住他手腕,手心盖上一层神力,刚刚的伤口便立刻愈合,淡化,直至消失。
之后还不放心,又翻来覆去地检查几遍,才肯重新牵进手里。
而在这过程中,少君只是嘴角擎着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明明只是靠床站着,却无缘无故被秀了一脸的衍华啧啧几声:“腻歪啊。”
执若眼神凉凉地看过去,经常遭到来自上古神毒打的神君便立刻投降,十分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房内安静下来,只是谁都没看到,其夙上神嘴角的笑早已消失。
伤口愈合后,小上古神依旧攥着君寒的手腕,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轻抚那些伤疤:“这些伤口,怎么来的。”
君寒轻笑一声,将衣袖放下来盖住伤痕:“阿若失去灵力在下界修养的那段时间里,因为伤势过重,我便割了手腕每日渡血帮你养伤,有几次不小心下手狠了,伤口深了点,便好得有些慢。”
“怎么不用灵力治好,”小上古神皱着眉头,像是十分不满
少君低低地笑了,摸摸执若的额头:“若是这疤痕长在阿若身上,必定是要消去的,可我是男子,不是很在意这些皮相上的......”
“怎么就不在意了!”执若打断他,“我打小就糙不用在乎这些,但你不行,君寒这么好看,就应该哪里都好看,手腕上更不能留疤。”
眼瞧着君寒还想说什么,小上古神抢在他前面开口:“留着疤我看着心疼。”
这话又撩又戳心,少君显然十分吃这一套,立时乖乖听话:“一会儿就把疤痕消掉。”
却又补充:“阿若帮我。”
早就被迷得没了头脑的执若自然乐得帮他。
其夙上神在一旁端着半碗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家的小十三:所以重点是这个?谁手上不能留疤的问题?麻烦来个人关注一下这魔族身上的杀孽好吧!他身上杀孽很重诶!
可在场几人并无一人搭理他,只有衍华神君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其夙看着执若的眼神上,露出一点了然的笑。
这上古神的四哥,对她不简单啊。
其夙上神懒得再受气,十分积极地说自己要施法给枃斥君除业障,指名道姓地要执若留下来打下手,其余的闲杂人等全都出去不要妨碍正事。
闲杂人等衍华神君耸耸肩,无所谓的出去了。
闲杂人等君寒也站起身,摸一摸执若额头:“我去外面等你。”
执若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瞅着他出门。
“回神!”其夙伸手在她面前晃一下,“眼珠子都要跟着那魔族走了!”
执若这才把头扭回来。
她问其夙:“要我打什么下手。”
其夙上神一指床边的凳子:“坐那儿别动。”
执若走过去坐好,眼神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其夙头也不回地摆弄碗中的血:“一直坐着就行了。”
执若:“......所以我帮了什么忙。”
她四哥瞥她一眼:“看着舒心。”
小上古神跟她四哥有几分相似的眼尾轻轻一挑,头一次感到自己的颜值发挥出了价值。
可其夙上神紧接着就泼了凉水:“否则放你出去,整天就知道跟那魔族黏糊,我瞧着都嫌丢人。”
执若:......行吧,她早该想到的。
白衣上神一边数落着执若,一边拿笔沾了君寒的血,在枃斥君脑门儿上画了个王八,随后指尖溢出来一点上古神力,像是引诱什么似的,在他口鼻间掠过。
上古神最纯净的神力,强大而诱人,枃斥君身上的业障一时间躁动起来,甚至有黑雾从心口溢出,追着其夙上神的手指跑。
其夙晃着手指头,一边像摆弄玩具似的摆弄着这些业障,一边扭头跟他家小十三上课。
“知道为什么你的神力不能吸引业障吗?”
小上古神端坐着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你同那魔族少君走得太近了!”其夙借机打击情敌,“他身上戾气重,你同他走得越近,气息便会越混乱,不仅神力不纯,还会影响修炼。”
执若沉默下来,像是一时间被其夙说的话吓到。
其夙上神轻笑一声,片刻后得意地道:“所以不要总是和那魔族呆一......”
“起”字还没说完,他就听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