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何在经历了漫长的恢复过程后终于醒了,是以一个上古神,一位魔族少君,一位神尊,一只话唠剑灵,再加上一只杂毛小神兽,无月便热闹起来,将何似是有意同执若说些什么事情,可上古神果真履行了她那句要陪着君寒的诺言,整日整日地同少君黏在一处,将何完全找不到什么能说悄悄话的空间。
万年前是这魔族抢了他师尊,万年后又是这样,将何忿忿地瞪着远处两人的背影,暗自记恨。
可此时山下却传来一阵吵闹声,近到就在山门口。
执若本想打发小神兽下去看看,可思及现下混乱的情况,还是亲自拎着天昭下了山,君寒紧随其后,两人一同来到山门处。
视线越过重重草木的掩映,执若竟看到结界外站着半月前在下界分别了的衍华从谙和祝舆,祝舆背上还驮着红袍子枃斥,那二世祖正摆着一脸的半死不活样,估计是被身上业障搞得够呛,几人皆是灰头土脸,而一身狼狈的神君正在用力踹护山的结界,他们身后便是气势汹汹正在赶来的一群神族。
从谙先看到了执若,便轻轻拽了衍华的胳膊,这神君抬头,见着执若简直像是见着了亲爹,激动得就差泪流满面,慌忙同她招手道:“谢天谢地你真的在山上,快放我们进去。”
执若一挑眉,挥手放他们进了山。
而此时,那一群神族也已紧跟着到了山脚下,衍华嘴贱,不马上往山上走,反而扒在结界边上朝外边的神族们挑衅,非要逞个口舌之快,待得把一个暴脾气的神族惹恼了要提剑砍他,他便利索地退回来,而那神族却没停住脚,被结界的灵光烧掉了半拉袍子。
这仗势欺人的神君立刻叉腰,摆出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走吧,”从谙明显已经看不下去了,她拽一把衍华袍袖,同执若一起上了山。
山顶一股脑又多了四人,无月彻底热闹起来,剑灵原本正躺在那棵四处招摇的菩兰上百无聊赖,可眼神忽地一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视线便停在了树底下长久未见的祝舆身上。
一只剑灵一只神兽,都是灵虚的产物,天昭瞪大了眼飘下来,亲切地薅祝舆的屁股毛,手法与上古神如出一辙。
而祝舆再次从天昭身上感觉到灵虚的气息,同样十分愉悦,舒服地地抖了抖背,枃斥君便噗通一声从它身上滚了下来。
执若忙隔空把枃斥移到躺椅上,探了这业障缠身二世祖的脉息,随后摸出一颗丹药来喂他。
“不是说让他回魔族吗?怎么还跟着你们?”执若打量一眼枃斥脸上的魔气,拧起眉头看向衍华,“而且我估摸着你就只是帮我传了个消息偷了点东西,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就落到被一群神族追赶的地步了?”
“呸,”衍华像是因为神族的追赶而累到了筋疲力尽,他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上却不满地反驳,“什么叫我只是传个消息偷个东西,老子可帮了你大忙了好吧!”
“什么大忙?”
“老子我帮你吸引了至少七成的追兵!”衍华拎起桌上茶壶猛灌一口,愤怒地喊道,“本君听说了你在东荒被围困的事了,可你以为参与讨伐的神族就那么百人一点吗?要不是我们用了分影术造出一个你的影子,把大部分的神族往西边引,你那天就真的被围住了!”
随后这神君嘴里嘟嘟囔囔,说什么自己差点死在那里,一路奔波辛苦就为了这么个没良心的邻居得罪了神族,自己有山不能回,孤苦伶仃流离失所孤家寡人妻离子散......
听到这里,上古神不禁想冲上去摇醒他,醒醒啊衍华!你还没有妻儿!
可执若虽然直觉这神君是在卖惨,心头却还是稍暖,她叹口气道,“此番多谢你了,所以本上神收留你还不行吗?”
只是上神没想到,对面的神君却意不在此,他卖完惨之后便一头往从谙怀里扎,委委屈屈地道,“所以从谙你快安慰安慰我。”
执若:......是我多余。
山上气氛一时间融洽谙熟起来,可就在此时,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没有开口的少君突然笑着道:
“所以神君进行分影术所用的那件沾有阿若气息的物品,是什么呢?据我所知,阿若好像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衍华一时疏忽,打从谙怀里坐正,哈哈笑着道:“沾有上神气息的东西啊,简单,就是枃斥君揣着的那件上神的袍子呗。”
执若:......
从谙:......
衍华:......我是不是不小心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少君微笑起来,看向躺椅上无知无觉依旧昏着的枃斥君。
衍华也缓缓地转头去看枃斥,不知为何,他觉得这魔族可能不会再醒过来了。
“对了对了,”眼见少君的表情越来越恐怖,衍华忙转移话题,笑嘻嘻地道,“我们一路跑过来,就无月山上还有些活气,里面也没有被混沌污染,上神你这新结界确实还挺厉害的哈。”
这话本是夸赞,上古神却从中听出点不对劲,她从刚才的谈话中抽出神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结界是新的?”
“本君亲眼见来着啊,”衍华一摊手,“我和从谙去神族帮你拿那天池底下埋着的琉璃盒子的时候,担心那些找你寻仇的神族会从少君当时砸的那个洞里边进你山里,就多看了一眼,结果瞅见你结界换了个新的,山里头还站着个神族,”说到这里,衍华不禁开始了他十分做作的悲伤:“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