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威严的密室入口,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刚刚踏进半步密室内一道劲风直接击中了他的胸口,毫无反抗之力。
碧蟾使的身子瞬间砸到了身后的甬道的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碧蟾使吐出一大口鲜血,半匍匐着爬到了门口。
“主上!”他捂着胸口慢慢朝前挪了一点。
阵中心的黑影却没有分半点眼神给他,以他阵眼,周围盘坐着五人,五人状态都极为不好,已经差不多完全失去了意识。
“主上……”碧蟾使仍不放弃地朝门内挪去,“情况有变!”
碧蟾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微微侧过了头,但容貌依旧隐藏在斗篷下,让人无法窥视,感觉到了了男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那种可怕的威压让他忍不住抖了两抖。
立马低下了头,态度极为恭敬。
“若说不什么事来,这道门今日你就别想再出去了。”他只见过这个碧蟾使一两次,畏畏缩缩不足成大事,但也就是这样的人敢来触他的眉头,那自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他算计惯了,不会轻易对有用的人下手,但也不会容忍有人欺到自己身上来。
那人的声音像深冬的寒潭,碧蟾使身子又抖了两抖。
“孤雁塔内出了内鬼,圣女让我前来通报。”
“继续。”
“星辰教的殷斐然与那些武林正派不知为何突然闯了进来!”碧蟾使越说越急,后面的字词都快要咬不清楚了。
阵中心的男子却没有什么反应,就像碧蟾使所说只是今天下雨了这样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
碧蟾使一点也不敢抬头,隐隐地感觉到上面的那人缓缓起了身。
而他一动藏在斗篷下的嘴角就嘲讽地一勾,一道满是杀意的暗劲就朝阵上的五人袭去,本还在装晕的尉迟云连忙一个翻身从阵法中起身,内力被吸去了不少,这一动作差点踉跄摔在了地上。
而剩下昏迷的四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无一人能躲开这攻击,只是黑影吸了尉迟云带了毒的内力,此时体内内力运转受阻,那随手的一击放在平时那四人肯定不会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但此时非彼时,虽然听到了那几人在昏迷中闷哼了几声,但他能确定绝对没有断了生机。
这么多年了,又是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可真的是令人十分的不悦啊。
他想都没想就在掌心运起了内力,而刚刚站稳的尉迟云感觉自己像是一条毒蛇盯上了,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劝你不要轻易运功,越是运功这毒就侵蚀你的内力越厉害。”受了重伤的“碧蟾使”从容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眸如点漆冷静地看着中间的那个人。
安涯知道那个人很强,是他此生中遇到过最强劲的人,但他也知道他的弱点。
不给那人反应的时间安涯便轻轻跃起朝他击去,那个毒药只能暂时阻止他的内力运转,等药效一过他就没了这胜算。
哪怕那人中了毒,安涯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安涯暗自心惊,但他此行的目的并非要杀了这人,这人能隐藏在武林中几十年,甚至能干预执天教,若是能这么轻易就将其除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有趣。”那人对安涯有了几分兴趣,“你不到三十,功力却如此强劲,你到底是何人?”
“自然是向你索命的厉鬼!”安涯随意擦掉了嘴角的血迹,“你就是当年为了婆罗经屠尽季家的人。”
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安涯的实力一直隐藏的很深,若要有比较的话,在同辈中安涯绝对能排进前三,从一交手安涯便没有隐藏过实力,所以那人在中了毒的情况下必须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对待。
季修晏记得婆罗经的内容,而安涯作为季修晏的心腹,他早就就将如何区别婆罗经的方法告诉了他,所以交手一段时间后他就能肯定这个人对付他的就是婆罗经上所记载的心法。
“哦,你是季家的人?”那人语气微微上扬,像是个小孩子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安涯年纪轻轻武功超群却又一直只露冰山一角,甚至他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个人,这让他多了不少兴趣。
安涯没有否认,他的确是出自季家,只不过他父亲是季家的管家而已,他的父母弟弟妹妹都死在了那场蓄意的谋杀中,他跌下山崖捡回了一条命,后来才被季修晏找到在暗处培养。
“季家,季修晏。”黑影喃喃道,“原来也是季家人,怪不得这么令人讨厌。”
安涯抿着嘴可见心情已经极为不虞,这种近乎生气的表情很少会出现在他脸上。
那人轻声笑了一下,声音略微嘶哑,“好见识,竟然能认出婆罗经来。”
安涯不答,欺身又逼了上去,但那人内力突然暴涨,安涯即将要击中他的手硬生生地收了回来,但还是不免被波及瞬间就被击飞了两三丈远。
“我对你很感兴趣。”聪明沉稳又努力的年轻人,他看的出安涯并非什么天赋异禀的天才,能走到这步除了机缘便是汗水。
安涯长相普通,偏偏一双眸子如墨点漆。
“你不可能杀的了我,你很清楚。”他未对安涯下死手,他欣赏努力的年轻人,欣赏能为了目的付出一切的人,当年的兰六也是如此,所以他给了兰六重生的机会,让她能亲手报仇,让她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别忘了你现在中了毒,你若再用内力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