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晚上睡的一直不太好,梦里全是文卿离开时那种悲凉的语气,把她从梦里惊醒了好几次。
起床后人也是焉焉的,一踏出房门就看到了兢兢业业正在打扫落叶的安涯。
安涯见殷小楼出来了,难得主动地和她说话,“少爷一早就出门去了,让姑娘晚一些随我去见个人。”
“见谁?”
“尉迟云。”
也许是季修晏将安涯的身份告诉了殷小楼,今日的安涯说话也不再那般的扭捏害羞。
“晚一些是什么时候,我还想去温神医那里一趟。”现在温子轩就像她的私人大夫一般,每隔几天就要按时过去一趟。
“姑娘稍等,我陪姑娘一同过去。”安涯说完就将手中的扫帚找了个角落放好。
路上,殷小楼好奇地问道:“我看你整日都在做事,那你一身的武功到底是怎么来的。”
安涯还是不太习惯被人直勾勾地盯着,脸上微微有些红,低声回答:“平时这里是其他人在打理,我只是因为姑娘要住进来,少爷才让我过来的。”
“其他人?”
“也是可靠的人,但是要对上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暂时还不能够。”
“那就是说你武功很高了,对上那些顶尖的高手也不觑了?”殷小楼若有所思。
安涯一下就闭了嘴,感觉自己是被套了话。
“以后那些杂事你也不用做的那么勤,你的只要责任总不会是来扫扫院子做做饭。”宅子里的事几乎都被安涯给包完了的,要这么个高手伺候自己简直是折寿。
“闲着也是无聊。”安涯低着头,不仅是因为这宅子里也就自己能做这些杂事,他活动的范围也基本都绕着殷小楼来的,能确保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温子轩的医馆因着之前杨溯的那一出,这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个瘟医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神医,顿时间门庭若市,但温子轩却烦,干脆大门一关自己成天就躲在了后院。
没多远就看到了在鳞次栉比的店铺中那个突兀的医馆,其他家的店铺恨不得把招牌打到街上,偏偏就温子轩的医馆大门紧闭,但门外还是有不少不死心的人在等着,那毕竟是江湖上传闻的神医啊,平日里哪里能见得到一面。
殷小楼看了看这外面等着的一大堆人,这门估计是敲不开了。
“只能翻墙了。”殷小楼带着安涯就朝另一个方向绕去。
然而路上经过一个茶肆,几个人的高谈阔论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听说了没有,那个迟振死的可真他娘的恐怖。”
“迟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就是之前大会最后出来的那个人,与那些人交过手的。”
“我又没去过,我怎么知道这人。”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那人不仅死里逃生。”那人又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他还在大会上怀疑是九华宗所为,险些与九华宗的季修晏发生了争执。”
“啊,还有这回事?”
很快看热闹的人就凑到了一堆,那人又说道:“你们不知道那死的一个惨,全身都被剑刺穿了,就跟刺猬拔了毛一样,全身都是窟窿眼,恶心的我隔夜饭差点都吐了出来。”
那个人将迟振的死状描述地淋漓尽致,周围的人都发出一阵唏嘘声,但越是这样越是能引起注意,越是引起了别人的主意那人就高谈阔论了起来。
“迟振死了?”殷小楼回头问安涯。
“死了,丑时死的,死于剑伤。”
殷小楼微微眯起了眼,看着围的水泄不通的小茶肆,无聊的人最爱的就是这种刺激又新鲜的谈资了,更别说还牵扯了江湖大派,个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会你去看看这个人什么来头,温神医那里我自己过去就好。”殷小楼心里冷笑,那日参加大会的人并不多,一个门派少则一人多则就四五人,这人呼吸漂浮不定,说话时声音虽然洪亮但气息却略显不足,但这个人不仅能进去,还能在迟振死后第一时间看到死状,然后还这般在街头夸夸其谈,其目的有些耐人寻味。
安涯瞬间就明白了殷小楼的意图,不过季修晏的吩咐在那里,他不会离开殷小楼半步。
殷小楼见安涯没有答应,侧过头去看他,就见他从怀里摸出了一颗极小的浅黄色药丸,指尖一丸就朝着正讲到兴头的那人袭去,在接触到那人的瞬间散成了粉末。
“这是特制的药粉,可以追踪敌人,无色无味,沾到皮肤上几日都不会掉。”安涯凑到殷小楼身边小声地说着。
殷小楼眼睛亮了亮,“那可以给我点吗?”
安涯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从怀里抓了一些出来,只有堆在手心那么一点,但数下来也有十来颗。
“这个要内力催动。”
殷小楼的手顿了顿,不乏遗憾地说道:“那我拿来好像就无用了。”
说着就要还给安涯,安涯下意识就退了半步,干咳了一声,“姑娘留着吧,可能碾碎了也会有用。”
此时茶肆那边已经热闹非凡了,殷小楼被从旁边经过的人撞了几下。
“不会吧,九华宗不会做这些事吧。”
“我也觉得不会,但是吧,迟振那样侮辱自己的门派,但凡有点血性点的人肯定都看不惯,不然当场季修晏怎么会和他起了冲突。”
殷小楼挑眉,刚才还是险些发生争执,现在就直接变成了有了争执,看着那个人讲的绘声绘色,不去说书简直是屈才了。
“而且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