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先一步坐到了案几前的位置上,季修晏失笑,“你何时对这些如此感兴趣了?”
“以前没遇到也不知道知识渊博也可以堪比一门绝学,总不能永远事到临头才去探究个所以来。”其实在之前她对此也未曾有这些领悟,但过了这么久,她才发觉什么叫先发制人,就像季修晏就像殷九章他们,能发现这么多事不单单是靠武功高强做到的。
对世间的东西了解的越多也能越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她之前能一直安稳地从别雾山到了宿阳遇到季修晏,靠的不过是天生的那种警惕与一丝运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我对很多事还了解的不够深。”殷小楼随手拿起了散在案几上的一本小册子,“就像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这四大世家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若是之前了解了在遇到的时候也能更游刃有余。”
季修晏将她手中的小册子抽了出来,随手翻了两页,“这些东西看看就算了,不能尽信。”
殷小楼看着空着的手,“这难道不都是你的吗?”
“能被外人知道且还能被编进书里的都不过是些野史,真正的东西还是要自己经历才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就是这样说的,他们能让你知道的都是他们愿意让你知晓的,那些真正不为人知的东西永远都藏在背后。”
“可知道一些总是无伤大雅。”
季修晏不置可否,殷小楼的领悟力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走到殷小楼背后的书柜旁,动手挑拣了几本书下来。
然后都细心地放到了殷小楼旁边,殷小楼看着上面写着一些类似四书五经书名的书不禁狐疑道:“这?”
他该不会是要自己看这些四书五经吧,季修晏看的明白殷小楼表情里的意思,修长的手指随手翻开了两页,出乎殷小楼的意料,上面并没有密密麻麻那种晦涩难懂的文字,反而像极了那种功法秘籍。
殷小楼将这几本一一翻了一下,全都是披着一层古籍的皮的书,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喜。
“这都是以前我父亲闲时绘制的,里面有很多其他门派的功法,你看那些无聊的野史不如研究研究这些来的对你有帮助一些。”季修晏的声音略带着笑意,听起来暖洋洋的。
“可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其他门派的功法?”殷小楼惊讶,“偷学其他门派的功法难道不是江湖中的大忌吗?”
“家父生前痴迷武学,不过这些也并不是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不过还是需要藏着掖着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落了别人的口舌。”
殷小楼不确定地回头又看了一眼书柜,毫无遮掩也没有什么机关,“可你一直不在这里,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放着就不怕遭了贼吗?”
季修晏将几本书叠好,眼神飘忽了起来,“这处宅子并无几人知道是季家的,季家的祖宅早就没了,也就剩了这些东西了,安涯这些年来看管的很好。”
殷小楼看着那基本微微泛黄的书,里面仿佛沉淀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季修晏的阴影落在案几上,刚刚好挡住了书的一角,时间似乎就停止在了这一刻。
“你这画的是什么?”季修晏突然注意到了殷小楼手腕压着的几张宣纸。
殷小楼回过神来,白净的手腕上沾了不少的墨迹,她将那几张纸抽了出来,上面没有规律地画着不少的小点。
她将其随手递给了季修晏,一共没有多少张,季修晏很快就翻完了。
“我在朝云峰时在顾筝的故居发现了一本手稿,上面就胡乱涂着不少这样的东西。”而她在朝云峰时已经对顾筝的那本手稿记得一清二楚,哪一页上画着什么她都能复述一遍了。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敢去问师父,毕竟我是偷偷溜进去的,我看得出师父对那位师姐感情很深,我怕他会因此生气。”
季修晏认真地观察起了殷小楼画的这些黑点,几乎可以说是无规律可循。
殷小楼看季修晏的样子,也料定了他摸不着头脑,便耐心地解释道:“我自己想过很多次,我觉得这是某种字符,也不知道准不准备,但我猜测的是这里面每个黑点的排列方式都代表了不同含义,顾筝那本手稿我没带在身上,但上面的东西我记得清楚,很像一种猜字谜的方式。”
她取出了季修晏手中的一张在案几上铺平,然后用毛笔勾了几个地方出来,“就像是这里,我推测是个‘元’字,然后这张,这张好猜,是个亥字。”
季修晏若有所思,看着纸上面那些黑点,问道:“你可能将其手稿都记住?”
殷小楼点点头,“脑子里记得住,但是让我重新画一遍可就不一定是一模一样的了,不过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其中一小部分的含义了,剩下的暂时还没有头绪。”
“不过,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因为那份手稿是很久之前的了,我在最后一页上翻到了一些字,大概是随手记下的,刚好可以说明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九华宗时记下的,也就是说这份手稿是顾筝很早之前的东西。”
季修晏明白殷小楼的意思,那些人追着他们不放就是为了沉香令,而顾筝恰好又是其中一个极为关键的人物,顾筝却在离开九华宗之前并未与殷玉楼有所接触,也就是说这份手稿并没有什么价值。
“不过,我对这个这么上心是因为……”殷小楼顿了顿,又把话收了回去,那几颗小点毕竟长在脚下。
“因为?”季修晏询问。
殷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