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臭着一张脸,走路的姿势说不出的僵硬,十分不耐烦地将想掺自己一把的侍卫的手给拂开了。
文夫人看着文卿的样子心疼不已,被关在这里可不是小打小闹,而文卿一看到文夫人跟着的殷小楼,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青了又白,好看极了。
“你怎么来了?”文卿的声音带着嘶哑,没好气地说着。
暗中偷偷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要知道他在祠堂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一身看上去没哪处是好好的,就连清俊的脸上也有不少的污痕,显然是在里面没过什么好日子的。
而自己这副鬼样子猝不及防就被殷小楼给看到了,文卿活像是吞了一只蟑螂一般。
殷小楼认识他这么久,自然懂得文卿有多爱面子,自己看到这么狼狈的模样肯定是让文卿不自在了。
“自然是文夫人想我了我才来的。”殷小楼笑吟吟地说道。
文卿白了她一眼,“你再怎么想幸灾乐祸也没用,哪怕是这样本少爷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得了的。”
“别贫了。”文夫人微微皱眉,“多大的人了,耍嘴皮子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文卿碰了一鼻子灰,他将殷小楼脸上的幸灾乐祸看的清清楚楚,又想到自己这副模样,“等少爷我收拾干净,有你好看的。”
文夫人听着文卿的话脸一下就沉了下去,“怎么还是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忘了怎么被你爹给关起来了吗?”
她也不明白文卿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到了明月山庄后看着是改了,但骨子里还是以前那般的野性子,这样说着教训文卿的语气也有些不太好。
文卿刚刚燃起的气焰被文夫人浇灭了不少,想争辩什么但碍于殷小楼在场一时也就忍了下来没有发作,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倔强的不行。
文夫人看了两眼就觉得头疼,之前对文卿的心疼一时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随即就找了个借口先回去了。
殷小楼打量了文卿几眼,尽量忍住不笑,毕竟文卿自小就极为臭美,哪里有多少机会能见到这副尊荣。
“你怎么被你爹给关起来了,你不是说过你爹最疼爱你了吗?”殷小楼挪愚道。
文卿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看着殷小楼,“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不懂?”
“我可想象不出来你有脑子的样子。”文卿反讽,“你怎么有这闲工夫来我这儿了?不跟着你师兄屁股后面跑啦?”
殷小楼听到季修晏的名字,脸上难掩失落,立即就想到了临走前他的那份疏离,但自己不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样才最好吗,自己本就是时日无多了,何必又让人挂念着。
“怎么了?”文卿狐疑地看着殷小楼,他明显感觉到殷小楼的情绪不太对劲,紧接着又追问道:“他欺负了你?”
殷小楼摇摇头。
文卿自然是不信,大步跨到了她的面前,歪着头仔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你这样子绝对是被欺负了,来来来!跟本少爷说,本少爷帮你出气!”
“在我的地盘上才不怕他们九华宗的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放心大胆地说!有少爷我给你撑腰!”文卿越说越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对,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愤愤了起来。
殷小楼叹着气,“没人欺负我。”
“你骗我,没人欺负你你怎么舍得来找我?”文卿一说起这个来,语气竟然带着点隐隐的委屈。
殷小楼深知文卿的脾气,知道这一时半会铁定是和文卿讲不清的,就想先岔开话题,“你还没说你到底怎么被罚了。”
殷小楼不提还好,一提文卿的脸色一下就青了下去,还不等文卿开口,一个尖锐的女声就从他们身侧响起。
“自然是我的好弟弟不肯答应家族的联姻了。”
语气尖利极尽嘲讽,殷小楼听着眉头不觉就皱了起来,而文卿的脸色也在霎时间沉了下去。
“大姐还真的是好兴致,不多关心关心陈师兄,反倒是来关照起了我这个弟弟。”
文澜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动人,像一朵开的正盛的牡丹,热烈美丽,但脸上怨毒的表情却生生将这一切的美好都破坏的干干净净,而就在文卿刚刚出言讽刺文澜的脸顿时就涨的通红。
“这个嘴巴倒真的是越来越会说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关心关心自己的弟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然而文澜脸上的表情似乎更想是要把文卿给吃了。
“姐姐与其关心我,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自己,毕竟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文卿故作疑惑地思考了起来,就在文澜又要出口讽刺的同时,缓缓开口说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姐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文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怒极反笑,“果真是个小家子里出来了,没什么眼力见,这和秦家的联姻岂是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
这下轮到了文卿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周围的下人一时间都退避三舍,殷小楼这才恍然大悟文卿这是为了什么被罚了。
文卿随即转过身对殷小楼低声说道:“别听这女人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知肚明。”文澜顺着文卿的视线就将注意力放到了殷小楼身上,刚才她咋一眼没认出来殷小楼,但就在多看了几下后很快就认出了殷小楼便是当时在周家关押起来的女子。
看到两人站在一起还十分熟稔的样子,文澜气不打一处来,她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时受过那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