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言简意赅说了当时的场景,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但是她知道的就那么多,除了那一刀是自己亲手刺的外都是真话。
果然有人出来挑刺:“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四公子一条活生生的命”
殷小楼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你要我说什么才信?要我亲口承认我杀了四公子?”
还有人想出言反驳,殷小楼冷眼看了过去,声音清寒,“且不说我与四公子无仇无怨,我没理由杀他,再者说我又不是白痴,只身在你们周家的地盘上杀人,我图什么?”
“哪里是无仇无怨!你明明是想哄骗老四觊觎我周家!”
即便周宣瑾刚刚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但还是有人对此十分怀疑,只因殷小楼看上去并不像什么习武之人,反倒是像那些养在深闺里娇滴滴的大小姐,长得漂亮娇媚,想到周宣朗又想到周宣瑾刚才出声维护,连带着看周宣瑾的眼神都微妙了起来。
殷小楼微微抬头,那人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眸怔愣了片刻,就听殷小楼又开口了,她的声音天生比较偏软,但此时语气却十分清冷,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露怯就会让自己更加危险。
“周家?”她微微挑眉,苍白的病容都变得生动了起来,“我是东方临唯一的徒弟,换句话说,只要我师父愿意让位,我随时都能坐上峰主的位置,我何必为了周家将自己陷入险境。”
“呵,好大的口气!”一位老者突然站了起来,手中的拐杖锤了锤地面,面有怒容,“口说无凭,我还说我是九华宗宗主呢!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何德何能让东方临收你为徒?”
“就是,东方临的徒弟不在九华宗好好呆着到拢江来做什么?”
刚才说话的几人威望不比这个老者,老者话一落地便有人跟着附和了起来。
“对啊,我是什么都不会。”殷小楼目光逼人,反问道:“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到底怎么能杀害从小习武的四公子?还是说四公子已经弱到了连一个女子都赢不了了?”
“你你你!”老者被气的满脸通红指着殷小楼连道了三个你,眼中的愤怒似要将她烧死,“你定然是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阿朗!”
周宣瑾看不下去殷小楼受了伤还要这样面对周家这些人无理的指责,环顾了一周,将刚才开口的人大致记了一遍沉着脸开口道:“叔公,殷姑娘是东方先生的徒弟这点毋庸置疑,我们发现殷姑娘时她已经受了伤晕倒在地,如果是殷姑娘所为又何必如此?”
“确实是这样,当时这位姑娘已经人事不知了。”周宣惟附和道。
周宣瑾又道:“更何况一直以来都是阿朗在纠缠殷姑娘,哪来殷姑娘攀炎附势一说。”
“周宣瑾!那可是你亲弟弟!”被周宣瑾称作叔公的老者目眦欲裂,“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如此诋毁你亲弟弟,我们周家要什么没有,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值得你这样维护?”
听到老者这近乎是诬赖的话,周宣瑾脸色又沉了几分,这些分支里的人一点都不让省心,巴不得他们越乱越好,出了事第一个就来搅浑水。
“叔公,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周宣瑾沉着脸。
而老者对周宣瑾暗含警告的话装作听不懂,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杵了几下撞到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乱说什么了?你一开口就是替这个女人说话,依我看,这鬼迷心窍的是你!”
老者不留情面地斥责周宣瑾,四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周宣瑾也阴沉着脸看着这些颠倒是非的人。
周宣惟见气氛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叔公,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周宣惟脸上有些急切的紧张,“大哥和四弟什么样的人外人不清楚,大家还不清楚吗?四弟虽然纠缠了殷姑娘许久,但大哥一直都是不同意的,而且大哥也不过和殷姑娘有片面之交罢了。”
殷小楼听着周宣惟的话,心却是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这话是帮周宣瑾说没错,但也变样坐实了她和周宣瑾相识,还来不及细细思索又听周宣惟替周宣瑾这个大哥辩解。
“而且我也相信殷姑娘是清白的,我们到的时候殷姑娘已经晕倒了,再说殷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怎么都不可能杀的了四弟。”
老者听了周宣惟的解释,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更是愤怒,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周宣惟道:“你这种鼠目寸光的东西知道什么?”
说罢又将矛头指向了周宣瑾,嘲讽道:“片面之交?我看是因妒生恨吧,宣惟说的有道理,这女人不是阿朗的对手,那自然背后还有其他人了。”
老者话中有话,着实让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口,大家族中最惧兄弟阋墙,内斗永远是最伤元气的,周宣瑾哪里不懂这老者说的什么意思,但碍于是长辈一时又不好发作。
殷小楼快被这不要脸的老头起气笑了,什么脏水都朝她和帮她说了话的周宣瑾身上泼,她不是周宣瑾,完全没有对周家的长辈尊敬的义务,即便是有,遇到这种人她也不想尽这种义务。
“我竟然不知道偌大的一个周家都是这样喜欢含血喷人之辈,且不说有没有证据,竟然容得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又倚老卖老的蠢货在这里大放厥词。”
殷小楼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话里毫不掩饰的讥诮让老人脸红了又绿,他在周家辈分高尽管没有什么实权,但哪个见了他不是尊尊敬敬的,被她这一番夹q带棒的话呛了一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