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虽然我是琉球人,但我祖上可是地地道道的闵人,还是洪武爷的那时候,为了方便琉球国朝贡,洪武爷派我们闵中三十六姓人家,去琉球国协助朝贡事宜,说起来距今已有二百多年了。”
郝二宏二人都感觉到十分的惊奇,原来琉球跟大明还有如此渊源,他们这些底层百姓哪会知道这些往事,不通文墨的他们,传递信息的方式只有老人的嘴巴了。
二百多年过去了,闵人那还记得,在海外还有这么一帮子老乡,以前还偶有闵人回乡寻亲,随着一百多年前嘉靖爷禁海,琉球的闵人基本上就跟老家断了联系,偶有参加朝贡的闵人,会在回程的时候饶回老家祭祖。
王成聊天的这会郎中已经赶了过来,王成也不继续闲扯了,骑上自己的战马,让郝二宏坐在马车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就去往了郝二宏家。
郝二宏的家住在海边的一片森林中,一片榕树林上建起了几个树屋,显得格外的幽静,树枝上绑了几个陶盆种了少许小菜。
这里靠近海边根本就无法种植庄稼,一涨潮就会被淹掉,而且海边的土地含盐量极高,根本无法种活庄稼。
车辆已经无法行进了,王成也跳下了马,随着众人朝着榕树林走去,沿着一条稍显泥泞的小路慢慢的往前走去。
待众人走近时,从郝二宏的房子里冲出了几条一尺来长的小猎犬,嗷嗷叫着朝郝二宏撒欢起来,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狗们脑袋,也不敢耽搁,就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见到郝二宏回来,立马喜上眉梢。
“相公这么快就回来了,赶紧带狗儿去看郎中,这两天他烧的越来越厉害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郝二宏身后的王成和郎中,虽然看到一身绸缎的王成她想道个万福,但随即看见的郎中让她瞬间把这些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立马就让到了一边的树干上。
“你赶紧带大夫去给狗儿治病,这位贵客民妇给您道万福了。”
郝二宏对王成尴尬的一笑,王成也不会计较这些小节,让出道路给郎中先上,孩子的病要紧。
郎中跟着郝二宏从木梯上爬了上去,就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正躺在一个木床上,小脸烧的通红,正沉沉的睡着了。
“狗儿前段时间划伤了胳膊,然后就一直不见好。”
郝二宏掀开那张破烂的被子,空气立马散发出一股恶臭,郎中轻轻的解开包有草药的布带,看见小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开始腐烂,周围的皮肤也是一圈红肿。
郎中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郝二宏说道。
“这里的条件太差,再呆下去不仅这条胳膊保不住,就连这娃娃的性命都是问题,带上孩子去希望船厂吧。”
那妇人一听郎中说孩子的命都有可能保不住,立马跪下给郎中磕头。
“大夫你就行行好,救救我们家的娃娃吧,我们家就他一根独苗啊,只要你能救他一命,我夫妻二人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这时王成也爬了上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在看了看床上的孩子,也没有多少废话。
“马车现成的,带孩子去希望船厂。”
说完王成就退出了小木屋,三下两下就来到了树下,郎中开打药箱,拿出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让郝二宏拿水化开灌入狗儿的口中,这是一种消炎药,是一个郎中的祖传秘方。灌完药后郎中又掏出一瓶九天玉露,倒出一些将狗儿的伤口清洗了一下,然后用棉布给包扎了起来。
郝二宏还想带上他那床破棉被,被郎中一把扔在了床上,王成可是经常对他们进行培训,告诉他们医疗卫生的重要性,他可不想刚刚被自己消过毒的胳膊,重新又被这床脏被子感染。
郝二宏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跟郎中拧着来,赶紧抱上狗儿就下了树屋,然后不要命的往马车跑,把儿子放上了马车,郝二宏怕孩子冻着,又要脱掉衣服给儿子盖上,郎中又及时的制止了他。
“你这脏衣服哪能往孩子身上盖,之所以送孩子去船厂,就是因为你们家环境太差,拿着你得脏衣服坐外面去。”
这时候郎中的语气更加严厉了,郝二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赶上来的妻子给拦住了。
这一切都被王成看在了眼里,可怜天下父母心,脱下自己的外套塞进了马车,然后给狗儿盖上。
郝二宏正要给王成下跪,被王成一把托住,摇了摇头让他不必如此。
“走吧,孩子还等着看病呢,他耽搁不起。”
说完就骑着自己的战马走在了前面,那妇人坐在郝二宏的身边,看着前面的王成,这才想起来向丈夫询问这位贵人到底是谁。
“二宏啊,这位小公子可是咱们家的贵人,咱们当牛做马都要报答他的恩情啊,你是怎么认识这位恩公的。”
郝二宏被妻子问的很是尴尬,因为以前王成在汉人的口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经常有排斥汉人的行为,“吕宋小霸王”的名字可是被妻子骂过好多回。
“他就是领主大人,”
“什么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吕宋小霸王?”
“呸,呸,呸”说完妇人就猛吐唾沫,然后“啪,啪,啪”往自己的脸上抽耳光。
“民妇这张嘴真是,领主大人这么善良怎么会是坏人,下次隔壁张婶再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虽然平时她骂的并不比隔壁张神少,但她还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