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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绵绵一副我错了的样子,让他再多的话都堵在嘴里说不出口了。

本来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丈母娘就嫌他穷,不乐意,开了一大堆条件。

若不是大姐倾力相助,这亲当时能不能结的成都是个问题。

王绵绵嫁给他几年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

创业初期,王绵绵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甚至大热的天,还怀着孕呢,顶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跟着他出摊卖水果。

后来生两个小子的时候大出血,险些没抢救过来。

李绍培一直觉得亏欠她,所以不管她怎么闹腾,他始终对她保留一份宽容。

王绵绵也乖觉,从来有错就认,过后该怎么样照样还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试探男人的底线。

每次李绍培都咬牙切齿地想,这次一定要给王绵绵一个教训!可是看她一副乖乖低头认错的可怜样,他不知不觉就心软了。

他很苦恼,明明以前绵绵和大姐的关系挺好呀,怎么这几年越发不像样了?

他觉得一定是这几年生意好了,媳妇被人捧得开始有点飘了,全然忘记了,当年过的穷日子,也忘记了大姐曾经对自己两人的百般照顾了。

归根结底,都是钱这王八蛋惹的祸。

李绍培抹了一把脸,朝姐妹俩挤出一个笑脸,温和地说:“真对不起,小舅这几天太忙了,等正月里,小舅带你们去玩好玩的可好?”

玉梅还有点忿忿的样子,张口就准备告状。

玉兰眼疾手快拉了一把阿姐,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小舅妈与阿娘闹得僵,最窝火难受的就是小舅舅了,你别火上浇油。

玉梅扁扁嘴,不情愿地说:“我们下午就回家了,下次有时间小舅舅再带我们去玩吧。”

李绍培心里微松。他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摸出几张伟人头,递给姐妹两:“舅舅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个给你们买糖吃。”

玉兰一脸黑线,这能买多少糖啊,都够她们吃出糖尿病了,小舅舅也有这么呆的一面。

两姐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是不肯接这钱。

“小舅给的,你们就拿着吧。”身后传来李爱华微哑的嗓音。

玉兰接过钱说了一声“谢谢舅舅”,然后很有眼色的拉着玉梅走了,把空间留给阿娘姐弟俩。

李爱华靠着墙边的木椅坐下来,李绍培搬了个矮凳过来坐在她脚边。像姐弟俩小时候无数个日子一样,阿姐忙着做家务,他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等阿姐做完家务陪他玩。

李爱华也想到这一茬,心下微软。

李绍培把脸埋在李爱华膝头,闷闷地说:“大姐,对不起。”

李爱华摸摸弟弟的头,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两个人都聪明地没有提起王绵绵。

李绍培是不知道怎么说,李爱华是不想说。

她没话找话地问李绍培的近况。

李绍培絮絮叨叨地说他的工厂即将扩大规模,说他对未来的野望,说他为人父母的笑与泪。

李爱华心里苦笑,弟弟还是那个弟弟,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几年的贫穷生活磨灭了她所有的热情与希望。

看别人生活越来越好,自己却还在泥塘里挣扎,看不到希望,改变不了现状,除了眼红她什么也做不了。

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受了太多的冷嘲与热讽,她一直希望有人能给她救赎。

可是,谁能给谁救赎呢?从来没有。

倘若没有几个孩子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勇气,她真想一死了之。

她已经够绝望的了,没想到最亲近的人还往她心上戳刀子。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就跟乞丐没差别么?

李绍培感受到大姐情绪低落,想让她开心一点,就低声说:“阿娘说的两个叔叔家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本打算直接替你还掉的,但我知道你一定不肯。所以只跟他们商量着延期,他们已经同意了。”

李爱华想,算了,弟弟是真心为自己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弟弟对自己的好,就不好跟弟媳妇计较了。于是点了点头。

李绍培看李爱华情绪正常了,千叮咛万嘱咐,嘱咐几个外甥留下来过年,又去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就急匆匆的走了。他早上还要去一趟市区,时间真的赶的很,如果不是王绵绵搞事,他现在都已经在市里了。

下午,李爱华带着几个孩子,在李老太太极力挽留下,还是走了。

玉竹高烧未退,焉头耷脑的趴在玉书背上一路睡到家。

孩子们都不在家,陈力也没心思好好做饭,几餐都是应付着吃的。

玉兰看着桌子上就一碟子咸芥菜丝,一碗红薯稀饭,顿时觉得眼睛酸酸的。

玉梅也看到了,闷声说:“奶奶,阿爹,你们等会再吃,我去炒菜。”

奶奶人老成精,心知有事,也不问大家怎么都回来了,听了玉梅的话,咧嘴笑眯眯地说:“好好好,辛苦我乖孙了。”

几个人心里的不愉快,随着除夕的到来,渐渐消散了。

玉书一早起来裁红纸,写春联。

玉兰看着红纸上银钩铁划,锋芒毕露,心道,难怪村里人都喜欢叫大哥写春联,就这功力,一点也不比外面卖的差呀。

李爱华夫妻在厨房忙碌,准备年夜饭。

等红纸上墨迹干透,玉书搬了竹梯从大门开始贴春联。

玉兰站在石阶下,捧着一小盆浆糊指挥竹梯上方的玉书贴对联。

“左边一点……


状态提示:第21章 姐弟--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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