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寰满目狰狞,牙间几乎咬出血来。
十几年。
足足十几年!!
她花费了整整十几年时间,在等着一个消息。
她只以为她派去的人徒劳无功,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一个预言上面。
她以为除了预言中所说的那些别无他法,才会在知道姜云卿的存在之后欣喜若狂,百般算计。
如果早知道还有别的办法,她何至于用那般手段逼着姜云卿跟她决裂,又何至于筹谋来筹谋去,费尽心思的想要谋取姜云卿和她孩子的心头血,最终却把自己算计成了阶下囚?!
魏寰气得喉间腥甜,怒骂完后便猛的呕出口血来。
“我定要他们不得好死!!”
姜云卿虽然看不见,却也能从她满是沙哑凄厉的声音,还有那剧烈的咳嗽声中听出魏寰的怒极攻心。
换成任何人,被骗了十几年,还害的多年等待一场空。
怕是都得气疯。
姜云卿对着魏寰说道:
“你当初如果愿意实情以告,或许我依旧会防备你,或许我还是会回大燕。”
“可是不管是为着磐云海以东的那些人,还是为着拓跋族留下来的那则预言带来的隐患,我都会想办法帮你。”
“我不会让我的丈夫,我的亲人,我将来的孩子留在那些人笼罩的阴影下面,我更不会让自己处于随时都可能会被人寻到如同拓跋一族那般被人灭族的危机。”
“只可惜,你自己钻了牛角尖,怎样都出不来,所以才将自己逼到了这般地步。”
魏寰听到姜云卿的话,又是呕出口血来。
这种自己费尽心机,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做的全是无用功,枉费了十几年时间,还害的自己成了阶下囚的感觉,足以让向来自傲的魏寰气到崩溃。
姜云卿听到魏寰那边突然没了动静,抬头:“她怎么了?”
旁边那人神色复杂的看了姜云卿一眼。
魏寰手里的那封信压根不是什么磐云海送过来的,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姜云卿口述,她代笔,两人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之前姜云卿让她准备这信的时候,她还一头雾水。
如今知道姜云卿用做什么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这位主母哪里是聪慧,分明是就是妖孽。
一封似是而非的信,一个随口编造的氏族,一个旁人看来一戳就处都是漏洞的谎言,却轻而易举就攻破了魏寰心防。
那人望向魏寰的时候,眼中不由生出了几丝怜悯来。
那人快速收回目光之后低声道:“回主母,魏帝气晕了过去。”
姜云卿扬扬唇:“去叫左子月进来吧。”
左子月早守在外面,被人领着进来的时候,就见到瘫软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魏寰。
他眼皮子一跳,看着魏寰唇边挂着的血迹,还有她身前的那一滩猩红,抬头道:“你这是弄死她了?”
姜云卿说道:“没,就是气晕了。”
气晕了?
左子月看着魏寰手里捏的稀烂的信纸张张嘴。
这魏寰怕不是傻,居然还真信了姜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