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的卫子岭呼吸渐渐均匀,煞白的脸上也慢慢地泛起了一点红晕。这都是其体内“气魂”的功劳,本来其体内已经没有一丝的真气了,若要待其自然恢复,时间得长短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能否恢复过来还是两说。然体内拥有“气魂”则完全不同了,“气魂”就如永远生长在其体内的种子一般,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将体内真气消耗地一点不剩,“气魂”也能让真气在丹田气海中慢慢地生长出来。
真可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卫子岭体内经脉中就已经充满了近一半的真气,虽然这些真气还不能被调用到气脉中施展武技,但已经开始滋养和修复着卫子岭的身体。
又过了片刻,卫子岭紧闭的双眼慢慢打开,祠堂外柔和而又有些刺眼的晨光顺着唯一的门口撒在祠堂内,卫子岭刚刚睁开的双眼与这日光刚一接触就马上本能的闭上,嘴里发出了“嘶!”地一声*。
*过后卫子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体内又渐渐生出的力量感不禁精神大振。他双手撑地一跃而起,借着光亮他细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此时祠堂中已在白日阳光的照射下明亮了起来,然越是明亮就越是让人感觉祠堂中愈加的凌乱。昨夜与车家两兄弟的交手已经将这里彻底破坏,写着“望北而拜”的灵位石已碎成几块散落在祠堂内的各个角落,摆有香炉的香案已经连碎屑都找不到了,祠堂西边墙壁上一个人形的巨大窟窿恐怖地犹如巨人的眼睛,透过巨大窟窿隐隐看到两丈开外有一具全身黑衣的尸体狰狞地躺在那里……
突然,卫子岭骤然转身朝着躺在祠堂西边角落里的车小卫快步走了过去,然当他将手从车小卫脖颈前移开时脸上闪现出了有些无奈、又有些惋惜地哀叹。不用说车小卫已然断气许久,两只胳膊像两条软绳一样弯弯曲曲地挂在其身体的两边,显然已被卫子岭那一式“天火焚云”将手臂上的骨骼完全震碎。再观其身上的“天蚕银甲”也满是裂纹,车小卫一双瞪得铜铃般的双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卫子岭轻轻闭上双眼平复了一个混乱的心绪,手掌在车小卫脸上轻轻拂过,将其那圆睁的双目合上后便又朝祠堂外的车大卫走去。
在卫子岭想来车大卫肯定也是必死无凝,之所以他要过来看看完全是出于对往昔旧情地释怀,虽然车家两兄弟已背叛父亲,但毕竟曾跟随父亲出生入死过,那种战场上的同袍之情卫子岭还是能够理解的,所以他不忍心就此离去,最起码也得将车家两兄弟安葬了之后才可安心。
然当卫子岭走近车大卫尸体之时,车大卫的左手竟然动了一下,生怕自己看错得卫子岭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后仔细观察,果然车大卫还有口气。卫子岭大惑不解,车大卫所受的一式“天火焚云”其威力是数倍于车小卫所受的那一式,为何车小卫气绝而车大卫未死?其实卫子岭只想到了自己先后两次所施展的“天火焚云”威力的不同,忽略了车家两兄弟本身的修为和资质的高低,虽然两兄弟同是气脉级后期的修为不假,然则车小卫仅是五条气脉的一般资质,而车大卫则是七条气脉的上品资质,这两条气脉的差别就导致了车小卫只受威力较小的一式“天火焚云”而丧命,车大卫虽受威力数倍于前者的一式“天火焚云”而还余一口气。
“大卫叔叔!”卫子岭向来就对车大卫有着与对车小卫完全不一样的好感,他轻轻地将车大靠在自己腿上,轻声地喊了一句。
“咳!咳咳!”车大卫咳嗽两声无力的睁开双眼,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大卫叔叔!大卫叔叔!你想说什么?”卫子岭连叫了两声,同时快速得将已经爬满裂纹地“天蚕银甲”为其解去,而后又用双手轻轻在车大卫胸口推拿。
经过卫子岭的一番折腾,车大卫呼吸渐渐顺畅了起来,他双睁开双眼望了卫子岭一下,无力地说道:“将军,将军是个好人,咳咳!”刚说一句又咳了起来。
“大卫叔叔!不急,慢慢说!”卫子岭生怕车大卫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死过去。
“荡……”
“你是说公子荡,对吗?”
车大卫吃力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公子荡设计陷害的父亲对吗?”卫子岭又问道。
车大卫接着点头,而后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又接着说道:“荡,荡要谋,谋朝篡,篡、篡位。”断断续续地说完后又大咳起来。
一切都明白了,父亲掌卫国上将军之职,手握重兵,向来都是*的忠实拥护者,公子荡想要谋朝篡位当然要先产除父亲这个最大的对手了。卫子岭在心中如是想道。
然此时卫子岭的心里总感觉好像疏忽了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正在卫子岭苦苦思索之际,车大卫又开口了:“乾,乾坤,乾坤玉!”
卫子岭恍然大悟:“你是说,你们三番五次夜闯将军府,又到卫家祠堂几次搜寻是为了找什么‘乾坤玉’?”
车大卫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闭了闭眼表示卫子岭说对了。
“乾坤玉?乾坤玉?”卫子岭满脸不解地喃喃自语,突然脑中闪过一句话“天地无极乾坤玉,日月同辉云水决。”
对呀,绿裙女子丢掉的那张羊皮纸,卫子岭刚想从怀中掏出羊皮纸,却感觉到车大卫靠在自己腿上的头朝后一歪,卫子岭马上停下思索低头细看之际车大卫已经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