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璮在亭台楼阁面前止住步伐,看着这群只晓得唉声叹气的贵女,却是觉得无一个能与她相提并论。
“你们不用等大哥了,大哥现在忙国事,压根不会来御花园。”
来御花园做什么,大哥是那种会浪费时间在赏花身上的,他此刻怕是极迫不及待准备南伐了。
贵女们却纷纷朝他行礼。
“永王。”
有的更甚至避之不及地用团扇遮面,仿佛怕被自己看去她绝美的容颜,掳去当永王妃,丧失了将来可能母仪天下,诞育皇子的可能。
他过了年也就十二岁好吗?
再美的他又不是没见过。
真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女人,难怪会被晾在这里晒太阳。
李璮冷哼了一声,负手而立:“我刚才跟你们说的没听到?”
“听到了,王爷说陛下在忙公务,不会过来。”
“那你们怎么还不走,傻兮兮地在这里晒日光。”
“云小姐说这里是陛下必经之地,让我们在这里碰碰运气。”
那贵女口中的云小姐,是夏侯丞相的义女,倾慕大哥多年,这次母亲要为大哥选妃立后,自然就把她也召进了宫来。
李璮扯了扯嘴,冷笑道:“我说你们就不要瞎费功夫了,那云落不就是想看你们一张张剖壳鸡蛋一样的脸被晒得跟我手里这蜜枣一样的皮肤。
那女孩子心机真深,把这些女孩子骗来这边晒太阳,自己倒是跑母亲面前讨她欢心去了,哪样的人怎能适合给大哥当妻子。
······
边境,嘉陵县,驿馆。
皇帝的赏赐未到,石守民命人将东西一笼子一笼子地搬进来。
知道孚安堂少主为军营里将士捐赠了御寒的棉衣棉袄,棉裤军靴等,石守民心中难以表露感激,便把鸡鸭鱼肉,瓜果果脯,还有猪羊一一给她送上来。
郭善嫦顿觉无语,之前他的确有过这样的表示,但都被自己给婉拒了,哪知道这才消停了不2到一会儿又开始发作,真心不懂他听不听得懂人话了。
“石守民,我家少主用不着你这些个东西,赶紧带回去。”
“这都是好东西。”
“我知道东西极好,但,但说句伤你自尊心的话......”
她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看石守民的脸色。
“上回我去到你们军营,发现你们过得实在是拮据,你好歹也是个大将军,衣裳破了都不知道换新的,回来后我就跟我家少主说了,她说你们这是缺少军费。”
石守民当即道:“朝廷从未少过我们军费,陛下对我们已是极好,他自己就是在北地长大,即便如今是皇帝了,但他把自己的开支都能省即省,就是怕我们缺衣少食,挨饿受冻。”
郭善嫦心想自己也没有朝哪方面想过,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
郭善嫦道:“我知道,是军人多,你省着自己一点,新衣服都给别人用了。所以你们自己都过得如此斤斤计较了,但属于军营里的这些东西更是我家少主是不能动的,留着给你们自己用吧。”
石守民惊讶:“你家少主当真......”
郭善嫦:“我家少主就是这个意思。”
石守民面容沉凝,郑重其事道:“我想当面见她,至少,当面拜谢。”
郭善嫦心底一打突,心想这该不会又是因自家少主面容倾慕而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如果真想感谢她的话就是勤加练兵,边境少死一位将士,少死一名百姓。”
郭善嫦眯着眼看她:“那样她就不会想法设法去救。”
处理完石守民,又迎来了纳不耒。
郭善嫦面色不善:“我家少主不在。”
纳不耒目光四处逡巡,像是在找些什么:“我不是在找她的。”
但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故问:“我听人说石守民刚来过。”
郭善嫦点头,杏眸眨了眨,落在他环手抱在胸前泛着森森寒光的宽刀上:“怎么?有事?”
纳不耒抱着宽刀,剑眉一挑:“我和他约好了要决斗,可石守民贪生怕死,至今都没有应诺过。”
郭善嫦扯了扯嘴角,她是听少主说起过石将军于战场中救下她的那一幕,单凭想象就能知道他当时多么勇猛英武。
“石将军武功盖世无双,可是要忙着练兵,哪来和你玩这些过家家的游戏。”
“那是男人间的决斗,你家少主也是说过当我们比赛的评判官的。”话音落,纳不耒抱着宽刀离开,“你到时看着吧,我定能赢他。”
得了,这压根就是为了少主争风吃醋。
······
听完郭善嫦说起今天这一件借着一件的妙事后,弗陵托着药草的手轻轻一转,扔进了一旁的背篓里。
侧过头时,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这嘴里头还始终喋喋不休的女孩子。
“我觉得你想多了。”
郭善嫦道:“我没想多,你是不知道,他那双深请缱绻的眼神,就是如此,就像这样,我跟你学学他。”
话音落就拉着弗陵的手学着他当时说话的样子。
弗陵觉得跟她这么一个直女解释挺累人的,但若是不接受,她这张嘴啊,天花乱坠的,简直就是在乱她道心。
“他那双桃花眼看人看物都是如此。”
“那纳不耒为了你争风吃醋......”
弗陵真心替她着急:“你仔细品品他的话再说。”
推了推她的手,指着那一片晒好的草药:“从明天起在嘉陵县的孚安堂分店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