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紧迫,又或者说,是属于她们准备的时间格外紧张。
孔瑶瑾只知道她会回来,之前栾诗同自己说过她一定会回来参加这最后一次的比赛,因为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更是一整个团队,是她们三个人的事情。
她其实心底也是有埋怨的,本来心心念念着或许能够通过这次节目改变自己既定的人生。
既然给了她希望那就要从一而终,可如今因为她的一次隐瞒,连带着确凿都未来也成了不定数。
以至于见到她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休息间的时候,腹诽抱怨责怪的话到底是说不出来。
抱怨个啥啊,人家金枝玉叶,千娇百贵的大小姐,参加这些事不都是为了玩而已。
她也就是没有彭万里的命罢了,人家那是老板,尽管之前为了宣发也花了不少钱,尤其是在给她们洗白身份得这一件事上,少不得出入的钱数少补得就有十几万。
尽管也被隐瞒了身份导致过去是投资打了水瓢,但至少人家得到的也是一间房。
总比她们这些被瞒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得到的人好太多太多。
这买卖,可回本了。
“来了,可算是回来了。”
看向着那人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她环着手,翘着二郎腿坐在转椅上,没有目的没有终止地转动,目光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抿得红红的唇轻轻地咬了下。
看着栾诗和她陷自从进来后便一直在低声耳语,全然不把她当一回事,好像自己真成透明物一般。
自始至终,栾诗和她的关系,宗要比自己的要好太多太多。
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话题。
她不喜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像个小三一样,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挤进她俩的生活交际圈,却发现对方压根没有开一道口子容纳你的进入。
“抱歉,我回来得晚了。”
弗陵疾步匆匆地进入了休息间,心底的担忧始没有那一刻松懈下来过。
栾诗看着她这一身有些脏的病号服,脸上也灰扑扑的,从未有哪一刻像今天这一瞬,精致的艾莎公主也有灰头土脸的一天。
想到之前出的馊主意将人往垃圾箱内藏,一时半会竟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先去换衣服,看你这身脏的。”
好在今晚决赛是衣服已经给她准备妥当,只要顾相思的父母找不到这后台休息间……
弗陵看着那道嫌弃的目光,嘴角忍不住扯动了一下,将早已准备好了的衣服一把给抱早在怀里,眨了下眼。
“有水可以洗澡吗?”
栾诗微微拧了下眉头。
“没多少时间了,这里是休息间,要洗只能去厕所。”
其实刚才一路上蹉跎的时间已够久了,在她看来,留给她们的时间紧迫,比起洗澡其实更应该还有别的事可做才对。
比如,争取最后的时间来一次排练,不至于上场的时候,一次彩排都没有。
弗陵抬起小臂,嗅了下自己身上这难以言喻的味道,整个人忍不住从后脊骨里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
“我受不了现在的自己,我保证,我很快就出来了,要不然,你们受得了我身上这个味?你们确定敢跟我拥抱?”
栾诗摇头,到底还是放她去洗澡。
人走后,房间里仍有余温。
“回来又能改变什么?”
孔瑶瑾指尖拖着高脚杯在掌心中把玩,眉眼中难以掩藏的,是深深的自嘲。
栾诗皱了下眉头,疾步过去,凑近她身前嗅了嗅这味道,骤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喝酒?”
“什么时候了?要比赛的时候,今天是决赛的日子,系统抽签,我们在第五组出场,可我们一次整齐的彩排都没有过。”
她拖着空荡荡的酒杯敬她,眼底微红,像是染了酒意,似醉非醉。
“一次整齐划一的彩排都没有就要直接上,你确定,不会到中途,领舞的被带走,剩下我们两人,形单影只,尴尬地站在舞台上,互相瞪眼睛,成为全场的笑柄?”
栾诗嘴里张了张。
“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们做什么,那么多双眼珠子盯着呢,除非们顾氏企业像要成为整个江城茶余饭后的笑料。”
孔瑶瑾笑了笑,脸颊有些热,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脸上太烧了下,她双手捧过脸颊,耳朵发烫,下巴直接磕在冰冷的玻璃桌上,纳凉。
“我都不知道我们要坚持这个资本的游戏到多久?”
孔瑶瑾有些浮躁地捋了捋头顶的发,自嘲地笑话着自己。
“我们本来就是要给别人做陪衬的绿叶的,从游戏一开始我们就猜到了谁才是决胜者,可我到底还在肖想那么多,可真是够野心的。”
她似乎想通了些什么,愣愣地看着她笑。
“人还是不能贪婪,一开始要没抱这么大希望就好了。”
栾诗喉咙口发哽:“说不定,她真能带着我们逆天改命。”
“这里是现实世界,不会发生什么童话故事里王子骑着白马带着剑斩杀恶龙拯救公主的故事。”
孔瑶瑾嘲讽了这么一句,拖着疲惫的身子,几步跳下了转椅。
虽然面上仍旧有几分红扑扑的,但她酒量好得很,在三个人中她的酒量是最好了,脸上的红不过是无法遮掩和改变的生理反应。
“你什么意思?”
“我累了。”
累了,想提前结束这个游戏,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