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头皮发麻地给将虫子抓在小罐子里后,用木塞紧紧地塞住瓶口。
便随手甩在弗陵手上,眼不见为净,便急急忙忙地寻水洗手。
可心底的恶心感却没有因此消减多少,而是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周笙,我不舒服。”
弗陵忽然抓了他的手臂,指着树梢上的窝,“上面有个麻雀窝。”
姜哲头皮发麻。
弗陵摇他的手,“我就喂它点东西吃,你就去搬个梯子过来。”
姜哲对她的撒娇置若罔闻。
人家在外面安家落户过得好好的,偏偏周笙总想着去打破人与动物间的生态平衡。
可擒住她的手,用力握紧,被她的温度渥着的那瞬间,心底的恶心感消散了不少,像滑进了水中,洗净周身的疲惫和尘垢,越发不愿意松开。
她的时冷时热,无一不吸引着,飞蛾扑火。
“抓着我疼。”弗陵急眼。
姜哲盯着她瞧,心底不由自主便软了下来,屈膝蹲下,单膝跪地,沉闷道,“周笙,养你一定要好多钱好多钱,难怪周怀隽会犯法。”
弗陵怔住,嘴角轻轻地往上扬起,坐在他肩膀上,右手绕过他肩膀,被他右手攥紧,左手被他的左手扣着。
身子缓缓站定的时候,她感觉不到任何前倾的动作,他的身体很稳,动作也慢,攥着她手的动作却十分地紧。
弗陵借着他的力道,看着燕子窝里的那只眼神警惕的麻雀,折了一根树枝,将玻璃管里的小虫子叼出来喂它吃下。
“在孵蛋啊,好好孵啊,要记得我今日的喂饭之恩,来日衔草结环。”
喂得差不多了,弗陵朝下面的人道,“好了。”
姜哲扬了扬眉,将那不安分的小腿按住,身子缓缓下移,再将人从肩膀放下来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锋轻挑着,故意身子往右倾斜,两人双双往前一倒。
弗陵倒在草垛上,男人的身子压着他,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地禁锢着。
姜哲指尖从后脖子爬到发梢,又从脖颈滑向下颌。
冰凉的粗砾的掌心摩挲着脆嫩的肌肤,每触碰一寸,像是有蛇芯子在那处舔过。
“你不是说你怕虫,怎么这回又敢去喂它们了?你到底是真怕,还是只是想法子折磨我?”
她不说话。
他握着她的手臂,压制她的双腿,把她按在身下,低下头来,很想触碰她,不仅仅只局限于这个人。
但脑中中始终有一根弦紧紧地拴住自己,警铃撞响,在提醒着自己的任务。
海岛的确信号屏蔽,但并不是没有办法破解。
屏蔽器的工作原理是通过干扰指定波段的手机信号屏蔽手机的,所以只要修改手机的接受发射频率就可以防止被屏蔽。
是以,他可以联系到外界了,也可以跟顾鹰说清楚周笙、周怀隽和白家鑫三者间的关系。
他已经摸透了这片海域的地形,当然也可以就自己全身而退,更甚至可以联合国际追逃专案组抓捕周怀隽。
可在这一瞬,他接近她,不带任何目的,根本收不住心思。
千军万马在身后擂动雷霆的战鼓,催他,迫他,他单枪匹马,在一片摧枯拉朽中,只为了将她拽回。
唇瓣贴着唇瓣,心跳紊乱,打乱了尖锐的警铃声。
弗陵道,“我允许你亲我了?”
他眉心听得一跳,因为说话间嘴角的摩挲,也因为她话语里的不允许,身子却升起层层灼热,也被激得不太清醒。
“不可以?为什么?算了,我不管。”
为什么,你的父亲周怀隽如今摇身一变成了白家鑫?
这样,他身上背负的罪名又剁了几桩,贩卖毒品、走私军火、与国外恐怖组织纠缠不清。
他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住,就像碰到黏人的麦芽糖一样,两相胶着,更加分不开。
收不住心思,守不住心防。
直到她喘气声渐起。
他身子微微仰起,指尖轻抚着她通红的脸颊,动作柔得像水,将晕晕乎乎的她拉起。
“干嘛憋着气?”
他笑笑,指腹落在她紧抿的下唇,“别咬。”
等她终于不再喘气的时候,才缓缓地将她松开。
弗陵将地上的玻璃瓶捡起,盯着看半晌,“姜哲,看来是上回你脑子里的水还没排干净。”
“......”
······
弗陵迄今为止养了有十六只猫,加上大橘。
十六只猫的洗澡的事情就都落到弗陵一人头上。
猫儿委屈巴巴地舔着爪子,没一个愿意下水,怕水是猫的天性。
弗陵挽着袖口至手肘上,看着满是水和泡沫的浴缸,扶额头。
“再这样,我就让兽医给你们做绝育。”
怕它们这群深居浅出的猫儿听不懂,弗陵补充:“割了你们的蛋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