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微微笑着,低声腹诽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老爷?”
话音落,弗陵笑了,目光逡见主驾驶座的男人。
“黄叙,这么快就出院了?”
黄叙抿紧薄唇,扯嘴笑道:“多谢小姐关心。”
管舟转过头来时说,“小姐,您难道跟他认识?”
弗陵但笑不言,手落在大橘身上抚了抚。
“黄叙,你现在要下车的话,可还有退路,要真随我走了,日后可指不定能逃得掉了。”
黄叙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紧绷:“我跟定你了。”
弗陵笑了笑,没再多问。
······
此时的海面平静无澜,已近深夜,墨水打翻了海面,晕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游轮上的工作人员此刻也都严阵以待,随时都坐好了行船的准备。
“小姐,您如果准备好的话,那我们就刻可以出发了。”管舟低声询问。
“刚下了飞机就要出海,一路上都没消停过,我好累。”
弗陵站在围栏边,迎徐徐的着海风,拂在脸上轻柔地像质地极佳的丝绸,她长吁了一口气,将心底的腹诽吐出。
“没办法,老爷现下就在一座私人岛屿上休假,我们得赶紧过去,才能和老爷回合。”
弗陵低声笑了笑,嘴角咀嚼着私人岛屿这四个字,脚尖轻巧抬起,踢了踢腿跟前的栏杆。
“你家老爷是......”
现在已经出了国,管舟自然也不怕再忌惮些什么。
管舟回,“我家老爷姓白,当初和你父亲周怀隽先生是好友,当年受您父亲之托,本应将您带在身边好好照顾才是,可因为一些事情,拖延至今。知道周小姐您出狱后,想起临终好友的那点嘱托,特意让属下来接小姐回家。”
“临终之托?”弗陵险些失笑。
是啊!周怀隽已经死了,现在的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毒枭白家鑫。
幸好能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也不枉她坐了一年多的牢。
弗陵望着不远处的黄叙,逗了逗大橘的下巴,“我们去见见老朋友。”
趾高气昂地走到黄叙面前,原本想折辱他一番的措辞也忽然嚼不出什么味来。
总觉得既然进了这个局,那他便得把一些东西留下,才算对得起在缉毒事业上搏命的每一个名字。
“哎,当初你不是说我周笙这辈子也就那样了,可你看看现在,我不仅能东山再起,还能比过去生活得更好,还需要依附你才能勉强维持生计吗?”她笑微微。
“周笙,别太得意。”
他紧声,“别以为去的是好地方,天堂地狱你都没真正瞧见过。”
她有什么没地方没去过的,只是终究瞧不完这人世间的恶。
“趁我还不打算对你穷追不舍,你也趁此良机赶紧下船逃生,日后也别回国了,声名狼藉还遭通缉,可听说这里对华人还很排斥,你尽量乐观点。”
她抬脚离开。
灯影和人间烟火在她身后,月色在她眼前。
地上是一排一排手掌宽的木制隔板,时不时还有细小的浪花偷摸着亲嗅木香。
黄叙被彻底激怒,眼眸微抬,猩红的光从眼眸里显露而出,看到了他瞳孔内的怨毒。
“周笙,你别想甩开我,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他迈步上前抓过她的手,脉搏在她的手背上跳动着。
若他是吞了饵的鱼,那她就是垂钓的孤舟蓑笠翁。
手臂压着手臂,制得她动弹不得,她瞧瞧他的眼,笑了声后,“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