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心底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对生存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也曾想着要劝导一下他,但很多时候话刚一出口心底又不自觉咽回。
或许是相处久了胆大妄为了些,又或许是真心不忍看他年纪轻轻的便沉闷得像个老头。
弗陵想着法子要宽慰对方,使劲往他面前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肩背。
“你别总是这样灰心丧气,伤春悲秋的,活脱脱的文艺男青年。”
霍怀遇挑眉看她:“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在你心底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除去霍怀遇这个身份,在她心底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
弗陵若有所思地想了下:“外表高冷,内心逗逼,总是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比起林黛玉姑娘还要林黛玉。”
霍怀遇睨了她一眼,舌尖掸了掸后槽牙。
这都是什么评价?
有时候真想一铲子将她给埋在这里算了,长成花肥也好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贡献。
弗陵知道他生气,这一副面无表情的样能高兴起来才奇怪,是以微微一笑地看他。
“我就只是想哄你开心。”
“……”
霍怀遇:“你哄人开心的手段就是欲扬先抑?”
弗陵挑了下眉,心底阵阵腹诽。
霍怀遇三下两下便将海参汤给吃得一干二净,抬手忽见她还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嘴里还在嘀咕。
“要是被人给知道了,我们俩就都吃不了兜着走。”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而且他们孤男寡女这都多少天,就连睡觉都时候也是隔着几本书。
美其名曰是“楚河汉界”,但这要是说出去了谁会相信他俩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
霍怀遇不由抿了抿下唇。
“不用担心什么,他们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只懂得种田织布,至于其他的,什么也不懂。”
弗陵又抱着膝盖,念念叨叨地说道:“你别说得这么肯定,我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估计就在不久的将来你很被狠狠地打脸。”
夜里睡不着,不止是今晚吃得有些撑的缘故,心底更是念念不断的全是今晚吃饭的时候她说起过的担心和挂虑。
霍怀遇心底琢磨着,微微侧身,手枕着耳侧。
“睡了吗?”
弗陵也没睡,过去习惯于熬夜的她,越到晚上越是精神奕奕。
平躺在绵软的床垫和高度适合的枕头,双手交叠而握着,神色很平静。
“这才八点,我们就躺在床上睡了,难怪……”
难怪以前的人那么热衷于生小孩,饱暖思**。
原来是没有其他的休闲娱乐手段。
霍怀遇问:“难怪什么?”
弗陵顿了一下,摇摇头。
饱暖思**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霍怀遇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空气中陷入长久的一段沉闷和窒息。
霍怀遇忽然问:“你,你有男朋友吗?”
弗陵摸着边上的床头小南瓜灯,将屋子照亮了些许.,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内心微微浮动沉。
“长到这么大要还没男朋友,你会笑话我的吧?”
霍怀遇淡笑:“也是。”
弗陵抿了下唇,心底寻思着之前那位和她在司南父亲生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可之从上次说过后,他便也不曾在跟自己有任何来往。
虽然只是商业联姻,不需要他们这两个当事人做出些示好的表态,但如果他们俩的感情能够有所进益的话,对这桩婚事,也对双方家长而言是锦上添花的事。
弗陵蓦地叹了口气,“不仅有男朋友了,还可能要有未婚夫。你知道吗,商业联姻.....”
忽听身侧有地低笑声不时传开,弗陵逡过他看了过去。
“有什么好笑的?”
霍怀遇忍俊不禁一笑,侧过身,手撑着头支起半个身子起来,对她道:“商业联姻,然后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继续行骗。
不过到底是要骗财,还是为了骗色?
弗陵叹了口气,双手交叠而握着,平放在胸口的位置。
“我家呢,很有钱,很有钱,你估计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那种,我呢,天生就含住金汤匙出生。”
“既然生在这个位置,那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担当,作为女孩子呢,那就是要家族联姻的,可要是作为男孩子,那就是传宗接代。”
霍怀遇撑着下颌听她说。
“所以你也被安排了联姻这么一个家族重任?”
弗陵无可奈何地点了下脑袋。
“我妈妈结婚的时候很年轻,还是个小女孩子,不懂事的年纪,但离婚的时候也很早,因为我爸只顾做生意不顾家。后来又娶了个后妈,给我生了群弟弟妹妹,所以我的压力也很重。”
霍怀遇点了点头,心底寻思着,的确是很狗血,像极了晚上八点档的家庭狗血连续剧。
“我认识你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像是有钱人。”
弗陵说:“对,我没有竞争意识,对家族企业也懒得去打理,之所以医生这个职业也是退而求其次。”
“你知道我之前想做什么吗?”
霍怀遇顿了一下,碰掉两层书,肘部压着书过了界,半个身子都压在书籍上。
“你之前想做什么?”
弗陵坐了起来,连带卷着一床被子绕到自己身上来。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就是在小学校门口开一个小卖铺,专门买点小零食,骗骗小学生之类的。”
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