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叩门声噼里啪啦地响,吵扰声嚷嚷得整栋楼的人都不得安眠。
弗陵从卫生间洗过澡刚出来,头发都没来得及时间擦干净,顶着一头湿发去开门。
经纪人忙不迭地将撬门的扳手收了回去。
弗陵还是眼尖地瞧见了对方的手里的工具。
“你们来拆家啊?”
经纪人额头青筋挑得厉害,但又被拆穿了心底没地。
霍怀遇:“狗才拆家。”
经纪人:“……”
弗陵忍不住一乐,看了眼贴着墙,环手而站的霍怀遇,又望了望经纪人一眼。
“他说你是狗。”
经纪人白了这两人各一眼。
这样辛苦操劳是为了谁啊?
到头来还一个接着一个嘲讽自己,没良心的白眼狼。
弗陵手搭在门边,纳闷地看着霍怀遇,目光微深,“怎么不继续拆了?”
霍怀遇掠过经纪人,径直走了过去,却不妨被她警惕性地以躲在门缝后。
“打你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干什么去了?”
弗陵掩在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来看向他。
“抱歉,我手机习惯性静音。”
霍怀遇一手搭在门框上,眉心紧拧。
“静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躲债呢!”
经纪人吞噎了一口唾沫,心下慌乱地,只想变出一块魔术布出来,将这两个给挡起来才好。
背对着两人的方向,双手抱胸,怒气腾腾地冲着电梯口和消防安全通道看过去,盯着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人。
幸好这里是一梯一户,若不然被邻居从猫眼里看出了更得出大事。
不过这死丫头竟还能有本事住得起一梯一户,了不得喽!
“有事?”
弗陵哪能不怕,这一个像是在催命,一个却在放风,真让人心底凭空多生出几分忌惮。
“废话,糖果呢?”
弗陵顿了一下,眉心不自觉抖了一下:“忘记买了。”
凭什么总来跟她要?当她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买药的钱都没还给她呢!
霍怀遇说:“这都多少天了?这些天你说买难道都一直没去买?”
弗陵被指责得心底一阵郁郁寡欢,“不对,我上回说过很忙,不是发过一个链接给你?”
她指着经纪人过去。
经纪人兀自摆摆手,装聋作哑,又走远了。
弗陵扯着嘴角淡淡一笑:“今天给您下单,最快也要明后天到。”
霍怀遇眉心深拧,近身问道:“那我这几天不吃药了?”
弗陵想了下,说:“那就搁几天。”
“你……”
弗陵看了他又瞪着他那大眼珠子恶狠狠地喎着她,抬手抵着嘴角,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祖宗,我累了,明天不是还有栩兮姐的杀青宴,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本来我这个反派就已经很让人厌恶至极,但我也想做一个又妖又a的反派。”
话音一撂,摔门而上,任凭外头如何闹腾不休都不去管。
霍怀遇碰了一鼻子灰,心底更是气得说不上来话。
经纪人急忙过去给他顺毛,“咱犯不着为这种小事发脾气,至于那糖果我们自己去网上买,才不会这里求她。”
霍怀遇转身欲走,面色冷沉:“之前糖果的钱,还她。”
经纪人只觉得一头雾水,忙说:“这......那些糖是她白给你的,我们就收了吧,毕竟也数不出来到底吃了她多少糖。”
霍怀遇横了他一眼,于电梯口前停住脚。
“还有药,我不想欠她的。”
经纪人忙不迭应下了声:“奴才这就去办。”
当天晚上“任劳任怨”的经纪人老妈子就打电话同她抱怨不停。
弗陵听没两三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原以为这个世界上也就除了医院里的医生会对病人任劳任怨,可哪知道出了医院还要受这种气。
就算是少爷小姐也没有这样无理取闹的。
不过隔天,在栩兮的庆功宴上,弗陵还是将糖果给带到片场去。
那是自己的私藏,能拿出来已经是经受过一段煎熬的了。
可对方不接受,竟然不接受。
哼!
不接受也就算了,给本小姐装什么大家闺秀?
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我可去你的!
弗陵气哼哼地回去。
因为太生气了,手上的糖果都没来得及拿回来,就这样双手奉了上去。
等再想回去要把东西拿回来时,又碍着面子,索性当喂狗便是。
毕竟再过明天,自己这个大反派总算是要领饭盒,以后要见,除非也只能在手术台上。
第二天早上。
弗陵颤抖得捧着被改动过的剧本,盯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子,愤怒且不解地对编剧说。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越是看着这被改动过的剧本台词,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反派是有斯德哥尔摩症吗?怎么可能对一个对自己施虐的人产生情感?”
导演凑到她边上,一本正经地说。
“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反派这个人本来就是心理有各种问题,在后来被抓后,跟男主相处了一段时间,对这个对手,一开始到底是恨的,而在恨过之后,了解到他的处境,被他的人品和能力给折服,不知不觉地,便爱上了。”
弗陵后脊背一阵发抖,在看到剧本的末尾要让自己对杀死自己的男主表明心迹,心底一阵狐疑。
该不会是霍怀遇又在故意玩她吧?
本来她这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