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对容易冲动的夫妻,向来木讷少的孟叔同冷不丁地道。
“法律保护受害人,也保护犯罪嫌疑人,给他合理抗辩、质证的权利。让法律的归法律,让民意的归民意。庸俗的大众喊打喊杀这股狂热只是在感情用事。”
孟爸爸:“……”庸俗的大众!?
孟妈妈:“……”感情用事!?
之所以抿唇不语,不外是因着他们夫妻俩对这个孩子指责中又带着几分愧疚。
父母孩子之中本来就没有所谓的苦大仇深,不过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隔阂与误解也在随之不断产生。
而且孟叔同平时老半都没见到对方吭过一句嘴,在这个家里仿佛就像是个旅客,还兼带蹭住蹭吃。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被弗陵带着往家庭融合了进来,但现在好不容易才起了一点点效果,话又开始得罪人。
弗陵呵了一声,“也对。”
想起当自己遭遇的那些,孟叔同就在她边上却压根没有发现。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那一真遇到这种事了,估计也会冷眼旁观。
弗陵了句自己要出门跑步就出门走了。
孟叔同觉得她语气和眼神莫名不善,心底也是一阵阵地莫名其妙。
又没招惹她,又发什么神经?
······
孟叔同是第一次在她跑步的操场守她,用他的话来,都纡尊降贵来此简陋之地了,你还要怎么样?
等了许久,被一个老大爷以怀疑他目的不干净为由给请走了。
起来也是巧合。
大爷是公园里的看门大爷,也是公园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皇。
弗陵跑步的公园,篮球场和四百米的操场等各种运动设备一应俱全。
当初还是某个在公园里以捡垃圾废品为生的流浪汉,在某一次从垃圾堆里拾掇出捡到一张彩票,苦受原地两,总算是给对方等来失主。
失主后又为了感谢对方,应大爷心愿,给公园捐赠了不少运动设施。
现在那流浪汉也摇身一变,成了公园的看门大爷。
所以也的确不得不,大爷才是公园里的土皇帝。
孟叔同会触霉头,多是因为弗陵跑步时候主动插足上来。
弗陵又不想费力气去同他话,只想专心地多跑几圈,毕竟离着校运会,也就只有五而已。
但凡他人过来,便装作视若无睹,转过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几次三番下,孟叔同被大爷给叫去国旗下骂了好几次。
“你个王鞍,一直盯着人女生做什么,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最好给我马上立刻这里,要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孟叔同不以为然,甚至在听到他出要报警时,心底依旧是毫无波澜,嘴角浮动一丝笑。
双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站在国旗下,又像是感到怕了,决定听从老大爷的耳提面命,可那身体似乎谁一推就会倒,可真正当你去触碰下,却只会发现,很硬。
干净清爽的外表,笔直修长的身材,像根挺拔的松柏一样,枝丫胡乱地疯长着,枝干挺拔而笔直,叶子绿得发亮,风雨无阻地欢笑着,发出清越又动听的声音,没有经过后的任何修剪,可枝条柔软却富有弹性,拥有一股足以掣撼地的生命力。
分明是混社会的那些随性不羁的混混,却又分外地遵循老大爷定下的让他站着别动的规矩,就差戴一条红领巾了。
孟叔同见她总算是跑完圈了,不由得眼底多了几分对她的深意。
以前的孟襄可是既怕苦又怕累,关于毅力是什么,估计她便是连坚持如何写,都模棱两可。
可之从她离家出走回来后,整个人忽然就像是洗心革面一般。
不不继续跟以前一样作作地了,还努力学习起来了。
更可怕的是,对过去不喜欢绝对不去碰的事情经常去尝试,而对于她一样毒入骨髓,药石难医的l却竟能戒除得掉。
若再让自己承认这个是他从看着长大的妹妹,孟叔同一时间也有了几分的狐疑与不信。
弗陵朝他走了过来,跟看守他的老大爷了几句话。
老大爷似乎还不信。
弗陵:“我们可以现场滴血认亲。”
老大爷摆摆手,又是一阵地晃晃脑袋。
“算了算了,既然你这样那我也只能信,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开明,能容许得了年轻背着父母出来谈恋爱,以后还得注意一点场合,毕竟被父母带来这里散步的孩子来玩还是不少的。”
弗陵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和尴尬难堪。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们不过是推推搡搡而已,又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
成年人总是把这个社会想象得过于复杂。
得了“赦令”后,弗陵去领孟叔同。
“刚才有事?抱歉,我跑步,话会累。”这是在解释没理他的原因。
孟叔同抱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脸上尽数是不欲多言的寡淡。
可真着越来越幼稚得可以,不过就是冷落了对方一会,让他在国旗下感受一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熏陶。
弗陵好笑不笑地眼神看向了他:“哥,你找我不是有事要谈?”
一时间气氛微微地沉。
“你看电视时的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弗陵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双手一摊:“没意思。”
孟叔同:“我哪里得罪你了。”
弗陵凑到他面前过去,大大的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着,蠢蠢欲动地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