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七默不作声。
自卑,无疑就是了。
如同她爷爷所说,他们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门第和身份的悬殊,就连经理实力都堪忧,他根本就支付不起她现在所过的生活。
她对自己越好,给他越多的照顾,心底的负疚感也就越重。
弗陵心底却是有了答案。
当初捡到他的时候,神智并不清明,说话也含糊其辞。
只是说了自己姓徐,便连名字七,也是自己之后胡乱猜测的。
如果说他就是那个生死未卜的徐清明的话,那也未偿不可。
毕竟比起徐家其他人,她也就看眼前这个没那么难受。
撇去自己私心里存在着利用他的成分在。
但只要这份私心埋藏得好好的,直到母亲的案子有了转机,都不被任何人得知。
不过,她还是讨厌这样懦弱的他。
弗陵说:“你亲了后,就不打算负责吗?”
徐七愣然,好半晌回过神,却发现人已经推门而出走了。
他猛然回了神,追了出去,到了电梯口,电梯已经显示下行。
这里是高层,跑楼梯下去不实际,他打电话过去给她。
联系人上唯独有这么一个名字。
打得通却是没接听。
她应该是生气了。
······
弗陵原本是想打车回去。
可忽然开到自己面前的那辆骚包的敞篷跑车,轰轰轰轰地叫嚣着自己的显贵。
弗陵想装不认识,可徐舟鹤一副黑色墨镜底下戏谑的嘴角,忒招人打。
“你要不上来,我就回去跟你爷爷说你金屋藏娇。”
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副驾驶座上,开门:“去哪?”
徐舟一手握在方向盘,左手撑着车窗沿外:“吃饭啊,为了逮你,我可守了三个多个小时,现在饿得要死。”
他挑了下眉,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
弗陵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坐上副驾后,阖了阖眼。
倒霉透顶,怎么就被他给看见了?
兴许是在徐家的时候,他跟踪自己出了门,到底也怪自己粗心大意,没发现身后竟藏了这么一个倒霉催的。
“走嘞!”徐舟鹤开了车后,从后视镜内看到酒店门口跑出的人,好像专瞅着自己这辆车过来,加大油门,将人彻底甩走,心情洋洋得意。
自从上了车后,她一直闭眼不言不语,徐舟鹤知道她不过是假装睡觉,不过看她侧脸,好像更精致了,下颌到脖颈线条流畅,想要闹醒她,手伸过去碰。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他还从未曾碰到这么一株像她一样性子火且烈的凌霄花。
不过刚碰到她膝盖,手上便挨了一力道,他疼得反射性一缩,看一眼,都红烧猪蹄了。
弗陵警告他:“认真开车。”
徐舟鹤咬了咬牙,一只手还握在方向盘上控制着车的架势方向,一只手不断地晃了又晃,没能激发对方的同情心,见她又故意在装睡,怨声道,“您这是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弗陵阖了下眼闭目养神,哪知道耳边的聒噪真是一刻也未曾停下来。
“开车就开车,闭嘴不说话不可以吗?”
“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你藏的究竟是什么人?”
弗陵手撑着额上,半遮了遮眼,不做声。
徐舟鹤也笑了,就算她瞒得了一时,难道还瞒得了一世,以为不说,自己就不会去找答案。
他伸了下手,但没敢碰得到她一根头发。
“手机还我。”徐舟鹤一整晚都没睡得好觉,后知后觉才发现她要是偷看自己手机怎么办?
纠结担心惴惴不安了一个晚上,他今天一定是要拿回自己手机的。
弗陵说:“放在你家了。”
徐舟鹤不信:“没带在身上?”
弗陵笑笑:“带在身上干什么?又没什么好玩的,我也没看人手机的癖好。”
见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拿着肩跨包,递了过去,嘴角牵起一丝笑:“怎么?还不信?”
徐舟鹤眯了眯眼说:“你是不是看我手机了?”
弗陵故意问:“你手机打开是没有指纹和密码锁的吗?”
徐舟鹤松了一口气,没有指纹肯定是开不了自己手机的。
不过徐舟鹤肯定没有想到,只要保证手机屏幕不暗,难道还怕玩不了?
弗陵挑了下眉,笑说:“不过你手机没电了。”
徐舟鹤猛然刹住了车,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压过了实线,道:“还说你没玩我手机,昨天明明还有78?”
连剩多少电量都清楚,怕不是一个手机严重上瘾症患者,弗陵耸了下肩:“放着不玩难道不会耗电?”
徐舟鹤没法反驳,胸腔一颤一颤地鼓动着。
“真没玩?”
“好烦,你一个问题要问那么多遍?难不成手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徐舟鹤斜睨了她一眼,“你最好保证你没玩我手机,要不然,你金屋藏娇的事也别想一辈子没人知道。”
弗陵抬了抬下巴,望着车前:“绿灯。”
徐舟鹤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寻思着自己既然有她的把柄在,还怕她做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行为完全就照着她说的,开始踩着油门。
“想吃什么?”
“回徐家。”
“我要吃饭。”徐舟鹤龇牙笑:“你自己吃饱喝足了,总要考虑一下我,这顿饭就你请了。”
弗陵挽唇:“没心情,回徐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