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知道他们的挂虑,但这两年顾峯好像也没父母说得那样糟糕,许是改性了,又许是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良心发现。
她侧过了头,将话题给拉回来,说:“我们还是来说小洋楼的事情吧,毕竟那是太叔公的祖屋,这些年也一直由我们家打理,我们租出去这事事前也没跟你说,现在你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哪会。”顾妈妈语气轻柔得不像话:“咱祖上那位太太太太叔公,当年走得蹊跷离奇,亲族中便有些人说起过一些诡异的谣言,但这屋子也一直是我们家在打理,也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弗陵睁着一双眼珠子:“可我忽然出事了。”
她有些大胆的猜测,在自己得出顾念家中也有长辈曾经离奇消失,自己就有些狐疑和猜测。
“我怀疑,太叔公会不会也像我一样?”
顾妈妈将被子往自己身子卷了卷,呼吸声微微乱了起来,“可能吧,但这么久了,应该也不在了,大晚上的说这些,总感觉瘆得慌。”
弗陵心底寻思着,或许她的猜想还真不一定。
手机响了。
弗陵还没反应过来,顾妈妈将手机给她捞了过来,很快地便将闺女的手机秘密解锁起来。
以前母女俩关系就一直很亲密,经常看女儿的消息已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是谁?猫很好,你呢?两只猫?你有猫了?”
弗陵急忙将手机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在起身时,脚被被褥给绊了一下。
“租客,太太太太叔公房子的租客,我今年刚养了一只猫放在人家家里,没人照顾,就摆脱对方代为照顾。”
她将她的手给扶住,失笑出声,“你未免也太紧张了,是有什么我见不到的。”
“我,你拿我手机我自然紧张。”弗陵咬了咬牙强颜欢笑着。
倒也没有想到顾溦母亲连女儿手机开机密码都知道,即便关系再好,但私密的个人隐私还是要有的。
“以前你可是没有什么瞒着我的。”
“现在长大了吗,该有的隐私还是要有的。”
······
隔日,弗陵睡醒后,想到顾溦家中还有一个玻璃花房,便起床去看。
早早地便瞧见顾爸爸在侍养花草,意外于他竟是这么早便起了床,弗陵走近前去时,又意外地被窗户边的紫藤萝架吸引了过去。
紫色的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错杂的藤蔓带着深紫色的花蕊,交织在白色的镂空墙架上,错落有致。
顾爸爸见到她却没有多大的欢愉,反而是疾步匆匆过来。
“这大白天你出来做什么事?快回去,别出来晒着。”
他拉着自己要回去,发现自己手上还带着塑胶手套,沾着泥土,将塑料手套取下来,拉她的手要回去。
弗陵躲开,指着那道藤萝墙:“我出来看看而已,这紫藤萝长势不错,我记忆里好像没这么高。”
“那也得我养得好。”顾爸爸夸夸其谈地说着自己养花的技巧。
弗陵笑了笑,虽然是自夸,但他说的也确实没错,种子是顾峯带来的,但却一直只栽不养,若不是父亲这些年一直在照顾,估计死了顾峯都不清楚。
“喜欢吧?”
弗陵嗯了一声,指尖碰了碰那绽放的花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笼罩过来。
“以前你说喜欢,你哥哥就不知道从那里去买了这些种子过来,说是要给你种满整个花房,后来刚好就遇上你出了事,这花就没人照料,奄奄一息,都快蔫坏了,我本来想挪掉的,后来又没挪了,只能继续养了下来,你走的那两年,一直到现在,还在当时还坚持着。”
他就坐在了边上,说起过往的事依旧心有余悸。
当时,只知道她被抛尸入海,也没能找到任何尸体,一开始的确存着侥幸心理,认为人或许还有可能活着。
可后来,一年过去了,没有踪迹,她母亲都为此哭了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两年过去了,原已经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她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只要她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们所希望能看到的。
即便是见不到日光又如何,月色依然皎洁。
弗陵见他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你那女儿确实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也不知道自己将来完成这里的任务后,该如何处置这一家人,以减缓他们再度受丧女的悲痛。
若是接连两次深受丧女之痛的伤害,那未免也太过没人情了。
“我这不是都好好的吗?你们怎么都这样爱哭?”弗陵见他眼底泪光闪烁,递了纸巾过去。
“我是侥幸,是觉得劫后余生。”顾爸爸拭去了眼角的泪,欣慰地看着女儿还在人世,这对他而言便已然足够了。
他露出了久违的笑颜,道:“对了,今天是爸妈的结婚纪念日,爸爸要出去买点东西,中午你和你妈妈自己吃就好了,不必等我,但你必须帮爸爸瞒着,晚上给你们母女俩庆祝。”
弗陵见他要出门,而自己也有出门的打算,忙不迭道:“你要去买东西,我也想去。”
“你怎么忽然要跟我出去了?”顾爸爸挑眉,总觉得有一丝不怀好意这在其间。
弗陵抿唇笑笑,“好久没出门,出去溜溜弯。”实际上,是因为想要完成顾溦过去没来得及陪伴自己的父亲逛街的这一个心愿。
······
饰品店内,顾爸爸摸不准要入手什么颜色的砖石项链,原本带闺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