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到底还是去触了那个霉头。
那一年她开学后,周慧不久也被诊断出怀孕。
余从军想要联系余襄南分享这个喜讯,但始终联系不到对方。
毕竟从前也是在部队里出来的,他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只能等他出了特训后自己回电话。
半年左右,是除夕夜,周慧肚子已经有五个多月大,余襄南给家里回了电话。
说还要等半年,等部队放假了才能回来。
余从军叨叨了几声好好照顾自己,还在将他当成没长大的小孩子,说是要给他寄点吃的过去。
余襄南没有婉拒,“但部队纪律严明,要是发现有吃的,可能还要被收走,你让荀知送过来。”
弗陵:“……”
实不相瞒,她怀疑余襄南这是开始报复自己了。
她还没单独去过藏区那么远的地方,他会不知道高原地区于她心脏受不了吗?
······
辗转了几个车程,被无良司机给扔在了半道,弗陵在一片戈壁沙漠中迷了路。
遍地黄沙,尘土飞扬。
没有诗上所谓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有的全是呛人的风沙。
她是越发不明白季承衍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去上,为什么要参军了?
弗陵将身子的厚棉衣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懒散地瘫坐了一块大石头上。
打手机,没信号。
索性的,她也就不管了,将自己带来的干粮拿出来补充能量,反正她也没多少时间。
余襄南找到人时,也是因为凑巧。
弗陵知道自己误入了沙漠,也不知道能否有机会逃生,可惜天寒地冻的,夜里到底还是不舒服,途径一伙外籍商队,弗陵索性假装生病,博取领头人的同情后,也混入商队其中。
哪知道,就这样平生第一次遇到了枪林弹雨。
余襄南领着队伍包抄了这对早已调查多时的走私犯,过程有些顺利,但在缴获了军火,轻点走私犯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自诩俘虏的他。
余襄南向上级领导申明情况后,为了以防荀知已被恐怖分子团伙同化,还是必须对他进行调查。
对自己进行调查的是余襄南。
弗陵原还以为熟人好说话,哪知道对方语气夹枪带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审讯恐怖分子。
弗陵被他吵得耳廓疼,心底因为之前还没能从炮火的惊吓中恢复过后,可就算是再委屈又被不能哭,她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孩子。
对着余襄南的指责,抿着抿下唇说:“要不是你让我过来送东西过来,我有必要迷路吗?你要是能来接我,我会跟异国武装分子同行吗?打给你你也没接,现在还来骂我,早知道我在家里好好待着也不来这里受你气。”
余襄南语噎,梗了好几下后说:“你可以在原地等我过去。”
因为太委屈了,弗陵因为刚刚历经过枪林炮火一事还没醒神,却也差点因为他的喋喋不休跟他掀桌。
“我遇到一个无良司机,他坑了我钱,还把我扔在沙漠里,放任自流。要是早知道那货商队是在边境走私军火的,才不会傻乎乎地上去,还不是因为这里天寒地冻的,太冷了受不了。人的求生意识总是很强的,那队伍的头头很喜欢我带的那些食物,我就把东西送给他们作为我出沙漠的报酬。你要说我黑白不分善恶不辨也好但你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审判我,未免太过不分青红皂白了。”
余襄南语气轻顿,有些哑,有些沉:“职务所在。”
弗陵抿了抿唇,也理解他身居要职的不便。
“东西我已经送到了,虽然你吃不到了,但慧姨让我给你带来的棉衣棉裤都带了,你收缴战利品的时候应该看到一个白色行李箱。你小叔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慧姨六月就要生了,你放了假记得回家一趟。如果审讯结束,那我也该走了。”
余襄南微垂着眼帘,面色露出了几分凝重,说:“还不能走,那货走私犯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虽然我相信,但你还需要再留下来查看一阵。”
弗陵见他要走的时候,还将小房间的门给自己给锁上了,一时情急。
“你真要把我关这里?”
“我会尽快跟上面说清楚你的情况,只要你没有过犯罪记录,应该很快就能将你放出来。”
弗陵手伸出栏杆外拽过他的军装,“等一下。”
余襄南挑了下眉,深邃的眉眼望向他问:“怎么?你有犯罪记录了?”
弗陵咬着贝齿,缓声说:“我能不能洗个澡,三天没洗了,难受。”
······
弗陵还是第一次上这种澡堂洗澡,未免有些担心其他男人闯入。
抱着衣服对余襄南道:“你能不能在外面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部队都是这种大澡堂的配置,现在这个时候,别人也会过来。”
果然不到一两分钟,断断续续地便有人拿着衣服走了进去,对着余襄南喊了一声班长。
弗陵往后退开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我晚点再洗。”
余襄南皱眉:“你怕什么?”
她只得解释:“我只是不习惯。”
余襄南深吸了一口气:“你还真是个少爷。”
“……我怕,我怕长针眼怎么了?”
等到夜里,余襄南领着他再去了澡堂,守着门口,将准备上厕所的人一应赶了出去。
“出去出去,要放水也给我憋着。”
有部队的士兵跺着脚一脸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