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肚子忽然闹起了罢工。
举目四望,夜已趋近凌晨,这个时候还有在开店的,也寥寥无几。
街巷口有一家买面汤小吃店,原主对这个小吃店很熟悉,店主人跟原主母亲算是邻居,过去有交情。
老板娘性子通透,特别是在识人方面,当年在安城住的那两年内,知悉许雅带着一个孩子,孤儿寡母的,也曾给她介绍过不少人。
可那时候许雅顽固不化,一味地追求着富太太的美梦。
弗陵去到的时候,小吃店已经快关门收摊了。
在门口踟蹰了一阵,微微舔了舔唇角,才问向那老板娘,“是要关门了吗?”
如果再让人家生火做饭,估计不会同意的吧?
老板娘回过身来时,半疑地看了看他,“是准备关门了。”
弗陵哦了一声,心底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可老板娘忽然就喊了自己一句。
“你是最近搬到巷尾七号的那个孩子......”
目光怪异地看了眼自己,弗陵心底寻思着,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有印象?不是吧!
但看老板娘一脸狐疑的模样,弗陵提醒,“那是我母亲的房子。”
老板娘一时恍然,“原来你是......荀知?”
嗯......
······
老板娘打了个电话,去给许雅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周慧赶来的时候,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站在门口,踟蹰不前。
“当年还那么小,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当初你可是经常来我这里蹭吃蹭喝,不记得了?”
弗陵依旧被人像猴子一样盯着,有些不适和反感。
原本还想委婉一点,哪知道对方过于热情,拉着自己嘘寒问暖。
女人的手在他脸上捏了捏,掐了掐,弗陵被她摸得有些不适,干巴巴地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缩了回来。
老板娘忽而看向门外,招了招手,“周慧,你可算来了,快看,你表姐的孩子回来了。”
······
弗陵并不知晓荀知还有这么一个小姨的存在。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那你这次来是......”
“给母亲扫墓。”
周慧眼色忽然就暗了下来,不知为何低着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弗陵看到莫名,但心底想的多是她大抵因为过去的往事感慨。
而此时老板娘正端着热乎乎的面上了桌,热气腾腾的面条上码了大块的牛肉,一时间让人看得口舌生津。
周慧见他闷头吃得急,“慢点吃,小心烫嘴。”
弗陵也没吃得多快,只是被人一直看着觉得不舒服,只好一直借着吃避开这种尴尬的气氛,可又被她这话说得讪讪,放下了筷子。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嗯。”
当年的事闹得特凶,小镇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只是荀知在出事后就被凤凰男给带回去了,并不知道后期这里传了一些不好的流言。
都说荀知母亲平时早出晚归,身边还带着个父不详的孩子,铁定是当坐台小姐,干些肮脏龌龊的交易,这回出事是因为惹了某黑道组织大佬才会被杀。
这个社会向来不乏受害者有害论,仗着自己的一知半解,就开始自己的天马行空,胡编乱造。
周慧又说:“那你爸爸知道你来这里?”
弗陵忽听她说起这事,心底反倒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我没跟他说,我来这里。”
老板娘也坐了下来,“那你自己是一个人来的这里?姚家的人全部不知道。”
“嗯。”
弗陵简短的一个字,便让向来醉心于宅斗小说的老板娘在心底脑补了大量荀知如何在主母手底下艰苦求存的画面。
周慧嗫喏着唇角,“你这些年过得.......”
“还好。”弗陵微微笑着。
老板娘嗔笑了一句,点了点他脑袋,“你这个孩子,如今对着自己亲小姨都不说实话了。”
兴许是人年纪大了便开始感性,周慧声音微微顿了一下,起身时,出口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出去,去打个电话。”
玻璃门忽然被打开,有人冒着夜风从外头进来,跟出门的的周慧打了个照面。
弗陵又认出来了是那个在巷子里对自己忽然大打出手的男人,又戴着那顶鸭舌帽。
余从军进来后,便抖了抖帽檐上的雨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关门?”
周慧脚步一顿,吸了吸鼻子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在家里没见到你回去,怕你路上出什么事,便出来找找你,听说你在这里,吃独食也不叫上我。”
余从军见她眼角发红,故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周慧拉着他,正想同对方介绍荀知:“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件事。”
怎么会这么倒霉?
这个叫周慧的人很明显地跟余从军是夫妻关系。
她到底是要走多远才能彻底地摆脱跟余家的牵扯?
弗陵此时已经在心底翻来覆去地想了不少画面,心底的愧疚占据了大半江山,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老板娘,后门在那?”
老板娘不解,但下意识地将指了指后门处。
弗陵循着那白色帘布后,应该是厨房通往后门,点了下头,“谢谢您今天的招待,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怎么这么快?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老板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