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去赴宴的赴宴的途中,琅华郡主问了她好多好多问题。
弗陵寻思着过去那些年,她们母女俩也很少有如此亲密无间的时刻。
“江南湿热,可还住得惯吗?”
住的是城郊,冬寒夏暑,倒是个宜居宜室的所在。
“听晋王说,你自己辟了个菜院子,要吃肉还得自己上山去狩猎。”
晋王可真是个大嘴巴,这传的是什么妖言惑众,亏之前老和还一直留着他吃饭。
“这手怎么弄的?你爹就这样任由你做那些差役事不管?”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我爹现在还在轮椅上起不来,别使劲往他身上推。”
弗陵有些烦了,挪开坐垫,离着她远远的,避开她的视线往车窗外看去,像是跟她置气,又长长地叹着。
琅华郡主道:“你是不是还怨着母亲?”
声音有些哑。
弗陵不想将话说得太绝,回过头去看她,“说恨倒谈不上,只是那件事过去还没一年,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记,你又总说爹爹不好。”
琅华郡主哭了,眼眶红红的,她在弗陵的印象里一直不是这种柔柔弱弱的存在。
不过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她在这京城里都发生了什么?
弗陵递了帕子给她,道:“别哭了,别哭了,好了,我不怨你好吧?”
老和是生病后容易矫情,弗陵体谅他是因为年过三旬便得一辈子躺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生气。
可您凭什么哭啊?
“你不懂,母亲有自己的苦衷,母亲自从那天后就一直很后悔,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因为什么脑子一热就做出了那事,事后母亲也一直很后悔当初的那个决定。”
弗陵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理由,勉勉强强通过吧,反正,清官都难断的家务事,她夹在中间,真不好做。
······
林府要办喜事了,一片喜气洋洋。
听说新娘子年少时本有一桩婚约,但因为新郎官四年前策马摔断了腿,抑郁寡欢,自杀了断。
新娘子虽然当年还没过门,但也受了影响。
如今已经十九岁,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这桩婚事,更是珍稀待之。
琅华郡主应邀前往,和一众贵夫人在湖边凉亭烹茶赏花。
母亲带着她上前,一一在各位夫人面前做了引荐后,便让一个年长的女孩子,也就是这次的新娘子,带她去玩。
跟一群同龄的,活泼天真的小女孩们一起。
心累。
最麻烦的是因为身上的衣服跟肃清王的女儿撞衫了,被她巧言厉色地叫去换掉。
弗陵不想惹事,跟貌美心善的新娘子去换了衣服。
可自己想来是真的太天真了,长得漂亮的蘑菇都是有毒的。
出去不了,别人倒是进得来。
弗陵不清楚那个醉酒的男人到底是谁,好在自己这些年跟着阿田混迹田野,对付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还算是绰绰有余。
将对方打晕后,发现对方还是什么小侯爷之尊,招惹不起,放倒在床上。
换了男衫后出门,准备回去马车上躲着。
因为不识路,在府中后院晃晃悠悠地转了许久,路过一湖边,看着新娘子跟肃清王女儿在湖边说话。
弗陵错愕地听到她们这次是故意对付自己,原因只在于琅华郡主兴许不久后就要和鳏寡的肃清王议亲了。
肃清王的女儿自然不喜欢琅华郡主这个继母,故而才会对自己针锋相对。
弗陵豁然失笑。
这才过了多久,才和离不过一年,琅华郡主便能如此之快地准备二婚。
她爹可还在轮椅上坐着呢,她就能这么快移情别恋了。
别怪肃清王之女对自己生怨,自己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
可就算自己再怎么说琅华郡主的不是,听着别人说自己的母亲,骂自己的父亲,耳朵里就像是长了一根刺,难受得不行。
越听越气不过,还真难以想象会从一个女孩子口中听到对方说出这些恶言恶语。
弗陵逡巡着四周无人,用布巾遮覆住自己的面容后,趁着对方不备,将肃清王之女及新娘子一道推下河中。
谁要跟你们这些人一起做亲戚。
做了坏事后赶紧就跑,扯掉外衫,出了府门,躲回马车上。
心底到底有些后怕与不安,毕竟是第一回做坏事,要是对方去查,肯定能将线索往自己身上揽。
她和琅华郡主如今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不过是看着尊贵,在这京城之内,钟鸣鼎食之家不胜其数,她们母女俩又能算的了什么。
弗陵掀开布帘往外探着,赫然瞧见晋王策马而过的身影。
心底倏起一计。
“王爷。”
晋王微愕,勒马停下,看着眼前的府邸:“你陪你母亲来的?”
“嗯。”
晋王挽了挽唇,“有事?”
“算,是吧。”弗陵语气一顿。
养兵千日用兵就在这一时了,可惜要是跟晋王掺杂上什么关系,日后也不好说清楚。
见她欲言又止,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弗陵朝他勾了勾手指,低声道:“我之前帮过您找人,又白吃白喝在我家那么多天,您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晋王摇头失笑,“好你个小丫头,现在是不是要我还恩情是吧?”
弗陵干巴巴地笑,“算是吧。”
······
这次的落水事件,以肃清王女儿被许轶所救上来终结。
也不知道许轶是那根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