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不远不近的瞧着这一幕,顿然失笑。
这小姐跟小孩子一样玩玩闹闹的性子果真是继承了自家老爷而来。
但凡这老爷也闹起脾气来,还真得也得好好哄着供着,跟得不到糖果可怜巴巴的小朋友一样。
和常年胸口微微起伏着,依旧在气她擅自将晋王拒之门外,嘴角微微翕动着。
弗陵叹了一口气,端起碗舀了一勺鱼汤,送进他嘴里。
“何况,您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说,你一直不喜欢朝廷里的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一直想要辞官的,现在咱既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别多事了。”
他勉力地喝了一口后,张了张唇。
“你说会出事?”
“不会不会。”
她轻笑着耸了耸肩,“我知道尺度的,不会真将铁门给弄是了,若真出了事,那也正合我意。”
和常年呜呜地说。
“你又说我胡闹?”
“算了,我跟你解释不来,我们之间有代沟。”
她的目的不外是想将人多留下来几天,也好查查晋王到底微服私访下江南是因为什么原因。
至于阿田......
只好可怜他背这个锅了。
小天不解地蹙了蹙眉,心底真是琢磨不清楚这家小姐怎么那么奇怪?
听说老爷之前也是为官的,只是因为生了病,这才辞官归隐。
小姐打着找神医的借口,平时却只顾着养花弄草,踏春赏雪,在这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定居下来。
神医不找了吗?
老爷不给治病了吗?
怎么如今还整蛊外人起来了?
她还真是怕这么一个会招惹来麻烦的小姐,自己留下来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小天,外头天热,去请他们进来吧,客气一点啊。”
好歹小姐之前这么照顾自己,小天心底怎么能有这个想法?赶紧地将脑海里不安的想法给甩开后,跨门而出。
厉昶瑄面色发白地捂着肚子,因脚跟不稳,跌坐在门槛边。
护卫紧忙要去搀扶,可发现自己的肚子也着实受不住得那股绞痛,“主子,你还能走吗?”
“耳房在哪?”
厉昶瑄额头冷汗密布,寒声质询。
小天身子骨不由一震,指着一处,便见对方疾步匆匆地过去,可阿田好像还没从里面出来。
这个可就由不得她了。
厉昶瑄发现耳房有人,手无力地捶打在门框上。
“我要耳房,不要茅坑。”
护卫抚着自家主子,心底阵阵发苦,这都什么时候来主子还能继续纠结这些,为今之计不是能有四面墙壁遮挡就该知足?
小天努了努嘴皮子,忍不住低声腹诽了那么几句,道:“你,你要就上,还敢嫌弃,我不嫌弃你们都已经很好了。”
护卫大喝出声:“你个小婢女竟敢......”
小天瞧着那寒光闪闪的金刀,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里面有人,你们,你们要上,也得等一下。”
厉昶瑄深吸了几口气,缓步近前,脸色始终压抑着,但依旧肚腹绞痛,冷汗淋漓,“你家就这一个茅厕?”
“你们到底是谁啊?硬闯进别人家里,我们不报官抓你们就该知足了,还敢对我大喊大叫的。”
虽然怕这群俩来路不明的,但深知对方是因为自家小姐才这般倒霉,就算再爬也得强撑着胆子出来挡着。
弗陵听着外头糟乱,慢条斯理地给老和喂饭。
“爹,你今天吃饭一点都不乖了。”
和常年目光直勾勾地盯紧了外头,虽然口不能言,不良于行,但至少耳朵和眼睛还是能感知到外头的具体动向的。
“都说了我家小姐和老爷在用饭,你们这群人未经主人家的许可就擅闯,我们可是要报……”
“和大人,和大人。”
厉昶瑄的声音催了过来。
弗陵眉心微微拧着,备感不适,“擅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护卫拥着厉昶瑄上前。
“和大人。”
肚腹的绞痛令人一时半会难以忍受,厉昶瑄在跨门而进的时候,踉跄了一瞬。
“王爷。”护卫紧忙搀着他。
“王爷?”弗陵故作讶然。
护卫道:“对,当今陛下的亲弟弟,晋王陛下。此次是……”
“够了。”厉昶瑄喝声,旋即面色难受地说道,“说正事。”
护卫正开口想说茅厕,可弗陵却是眨了眨眼睛后,错愕地看向和常年问,“爹,你认得吗?他是王爷吗?是的话就眨眨眼。”
和常年眨了又眨眼,面色挂着丝丝缕缕的担虑,而后,紧紧地盯着厉昶瑄,微微张了张唇。
“恕……罪……”
声音断断续续,厉昶瑄一时半会还没彻底地将他这话听清楚时,弗陵却是惊讶地说道。
“爹,你会说话了?可你怎么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就是认罪?”
厉昶瑄近前,“和大人,总算是见到你了。”
和常年啊啊地张了张口,又不能说话了,又被打回了原形。
弗陵直起背脊,回过头去看那对主仆,“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请问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水木清华的眼神里挂着一本正经的询问,不染铅华的面孔更让她的可信了三分。
厉昶瑄咬了咬牙关,“耳房,我有耳房,你家小厮給我们吃了下了泻药的水,现在我们只想去耳房。”
“要上茅厕啊!”弗陵指着外头,“茅厕在外面啊,刚好阿田也出来了。”
刚到门口的阿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