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钺微低下头,便看她在解自己的盔甲,屏风外微微透进的几缕光洒落在了地面,拖沓出两道长长的阴影,靠得极近。
他道,“画找到了,嬷嬷也抓住了,由国公爷交给了陛下,国公爷要为大长公主伸冤。”
“太后杀人,死者还是大长公主,证据确凿,难道就该被放过?”裴钺一阵嗔笑。
伸冤报仇只是其次,关键是引出自己的原配完颜氏母族被灭门的惨案。
弗陵笑而不语,将他外衣褪下后,取了件鹤纹右衽杭绸长袍,本身就长得芝兰玉树,清俊儒雅,一下子就跟过去那个杀人如麻的评价不像。
她自然而然地上前去将裴钺脸上的金色面具取下。
而后,端着热水过来,将润湿的帕子递到他手里。
他擦了脸后,将手放进了温热的水盆中,洗净指腹沾染上的腥甜气。
“你还真别以为陛下只会包庇纵容,这次罪证确凿,太后供认不讳,如今已是被关进了慈宁宫内,终身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