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微风不徐不燥。
大山里有人陷于沉睡中,有人则奔山沟去。
徒步奔袭,已近凌晨。
白光熹微。
罗裳坐在乱石中喘气,“你说的赚钱机会就是这里?我怎么除了皑皑白雪外什么都没看到。”
天知道,她好端端一个录综艺的女艺人竟然三更半夜,趁着无人奔袭雪山,就为了一个古曼童口中的一千万。
或许从一开始就该脚踏实地,稳稳当当做好本职工作,压根不该想那么多不劳而获的事情。
“我后悔了,我们回去吧,我听你的话,以后一定脚踏实地工作,不跟你要求那么多。”罗裳大彻大悟。
“此时此刻你能想到什么?”弗陵忽然道。
“高原缺氧,天山雪莲。”罗裳深吸了一口气后,心口窒息得难受。
弗陵道,“是满满的仪式感。”
从她的角度眺望过去,的确能仰见布达拉宫的全貌,令人心神为之一振。
“我挺想去那里看看的。”
弗陵莞尔,“有个老家伙,就住在这碧瓦朱甍里面,他之前跟你亲生父亲有点瓜葛,去把他藏了多年的秘密要回来,跟你亲生父亲换回一千万。”
前一秒这还仪式感后一秒就已经转换到粪土之中去了。
罗裳忍不住喎了一道凛冽的眼风过去,“在这么圣洁的地方,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
难怪对她参加这个综艺那么乐见其成,敢情是自己陷入了她一步步的圈套中。
难受。
真难受。
“说说看,你凭什么认定那个秘密值一千万?”
“一千万只是保守估价,毕竟那是人命。至于老家伙,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洗涤自己的罪过,如今有人能把那秘密带走,他求之不得。”
罗裳满腹心思地去见了她所知指的dá_lài喇叭,也从他手里拿到了一把被沾着斑驳血迹的手术刀。
她的生父,是医生。
这个手术刀到底和他有多少关联,罗裳虽然不清楚,但心底隐约的猜测对象于他有关。
“那秘密……”
“该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
“谁是该知道的人?”
dá_lài喇嘛笑而不语。
到底秘密不单单指秘密,而是震慑。
是加持在罗裳身上的护身符,也是来自于他迟到多年的救赎。
罗裳在回去的路上倒豆子一般追问,喋喋不休,“他看得见你?他是在跟你说吗?他跟你说了什么?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快点告诉我,不然我就把佛牌交给他们处置。”
弗陵,“不是让我别在这么圣洁的场所跟你说那种煞风景的话。”
罗裳嘴角上扬,忽然拨弄着领口的佛牌,“你信不信……”
虽然对弗陵毫无震慑感,但也算是辛苦她跑这一趟,给她一点甜头。
“你的父亲在三十年前出了一场医疗事故,造成一个女人终身不育,但他为了自己的功成名就,隐瞒了下来这事。你当年不是被抱错了吗?就是那个老dá_lài搞的鬼,当年他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你父亲疑心病重,设局陷害他离职。他也为了报复你父亲,便将你和蔚亦蕾给换了。”
“我遭谁惹谁了我?”罗裳太阳穴抽抽得发疼,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倒霉透顶,哪知道背后竟还藏着这样的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对了,那个终身不育的女人又是谁?”
“送你一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知道太多的人最终百害而无一利。”
······
年关渐近,四年级的学业也到了终点。
罗云今是老师口中难得一见的天才。
据说这上半学期的时间,他已经把四到六年级的功课全部学完了,课外还学了钢琴、书法、跆拳道、马术。
房旭东恨不得下学期开始就让他跳读清华北大少年班。
但这事不知如何就传到南九卿口中,就被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南九卿虽然欣慰于自己有一个如此聪颖,天分极高的小孩子儿,但不愿意让儿子走得太快,只希望他能稳扎稳打,走好每一步。
更何况,他风头太盛,外头对他的关注度只增不减,年纪太轻,更容易迷失方向。
罗云今总是被问及天才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他总回,看电视,尤其是罗裳的。
罗裳参加的那一档综艺播出后,反响很大,自然有部分的原因是归咎于罗裳和张鹤林的各种互怼。
几乎每次一开播,十分钟内就有一条热搜。
热搜太过频繁,又黑又红,但节目的收视率也被此推动。
张鹤林在节目中以学霸自居,挑起数理化的大旗。
罗裳则被张鹤林要求着必须跟他反着来,负责学生的政史地。
蔚亦蕾负责语文这一部分,但在节目里巨婴的属性毫无遮掩地袒露出来,什么事都不会,就连备课都得别人准备,但还是有人愿意吃她这种人设。
而公慕秋则是负责学生的英语和数学,负责音乐美术的则是车梦白。
教学过程中没有现代化的教室,没有,只有一块老式的黑板和一张讲台,几张久远的课桌,一群生活在穷乡僻壤睁着求学若渴的大眼睛小孩。
如何打破封闭的山村和外面世界的层层阻碍,如何让偏远地区的学生与城市里的教育模式接轨,如何让这群学生的教育环境被世人熟知,归根究底还是此桩综艺的最终目的。
由于此前张鹤林提出过自己所教的学生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