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梦炘乐更是觉得他在耍自己。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没工夫听你在这说废话。”梦炘乐以为父亲并不想告诉自己,顿时也失了与他聊下去的yù_wàng,准备起身离开这客厅。
“你觉得是废话吗?不,我不这样想,这是这个问题的核心,也是这一切的症结所在。我问你明白这两句话的区别吗?”他没有拦着梦炘乐想走的步伐,只是提了个问题。
“什么意思?”梦炘乐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如果说是海漂的话,你就是‘漂二代’了吧,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桑海人,你真的你明白作为外乡人的我的感受吗?”梦戊毅总算是进入主题了。
“你不也是桑海人了吗?还是说你自卑了?”听着父亲的话,梦炘乐嘴角露出一丝蔑笑,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我说这句话不是想告诉你我自不自卑,我想说的是,你真的觉得我有真正融入到这座大城市吗?不,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梦戊毅并未理会梦炘乐的嘲讽,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梦炘乐快要被父亲这兜兜转转的话给整懵了。
“我提这些并没打算向你倾诉我这些年过得是如何艰难,也没打算跟你谈我过得如何不顺意。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公司并不是只有我一个董事,并不是你以为的一言堂,我得为他们负责。不妨告诉你,在你来跟我说帮忙之前,董事们就已经开了个会议,我只说会议的最后结果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你好兄弟他爸的那家公司。”梦戊毅转过头来,用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现在想想,他好像从未与自己的儿子说过这些话。
“那你就非要以那么低的价格收购吗?你明明可以把这件事处理的更好。”梦炘乐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可就算是事实,那最终的结果也不该是这样的。
“不这样的话,我如何挽回我那不保的董事长位置。”梦戊毅本不想说出这些,但是自己儿子的步步紧逼叫他不得不说,而且他也不想让他继续这么没心没肺的过下去。
“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要谋夺顶替你的位置吗?”梦炘乐没想到自己父亲会扔出这么一句。
“明面上我是董事长没错,但就因为我是董事长,我才更要小心谨慎,谨防那些虎视眈眈,时刻想着把我拉下去的,他们好取而代之的董事们。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对我出现了信任危机,再加上你王伯伯的搅和,更是让我加倍小心。”梦戊毅想了想,开始组织语言,解释着这一切。
“王伯伯,这又关他什么事?”梦炘乐没想到父亲又说起了其他人,更是不知道他说其他人的含义在哪。
“因为他想取我而代之,同时他也是最有可能代替我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选。他一直想方设法的找出我的错误,抓到我的把柄,除此之外,他联合了几位董事们,已经取得了他们手上的股份,就等着我不能很好地处理这件事,好拉我下去。”梦戊毅将自己所身处的危险境地告知儿子。
“那你不能也联合另外几位吗?”梦炘乐天真的问着。
“这就是我说的排外心理,你不知道的是,那王仁民联合的几位董事们都是桑海人,他王仁民也是桑海人,王仁民以这一点下手,说正是因为他们出自一个地方,更应该联合起来,我与他们不一样,心肯定跟他们不齐,与其继续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不如换换人。
我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那些董事们肯定不可能因此就答应,但是由于他之前的圈套,让我失信于他们在前,而后又不知他是从哪里知道你与亦冷的关系,他借此发挥,认为我会偏帮对方。所以,这些已经引起董事会的不满,要是我出现一点点纰漏,等待我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说到这,梦戊毅也是气的咬牙切齿。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梦炘乐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此时的处境也是这般四面楚歌的局面。
“告诉你这些有用吗,我知道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我怎么会如他们所愿,我不仅要顺利拿下这家公司,我还要赢得漂亮,赢得他们无话可说。可以说,我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我知道我这样趁人之危有点不道义,但我不可能就这么认输,你知道,身为外乡人的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海漂的生活不是那么好过的,既然已经在桑海扎稳了脚跟,我就不会轻易退步。”梦戊毅的语气有着无比的坚定,也无比的狠绝,仿佛不管谁是他前进的绊脚石,他都会一脚踢开一样。
“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梦炘乐绝望的大笑着,他理解他,最恐怖的是他居然理解他。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与自己的父亲从骨子里就是同一种人,说明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换做是他,他可能也会像父亲一样,将那些挡路之人一脚踢开……不,不对,他会这么做,但绝对不会采取父亲的这种方法,他绝对不会背叛好友的。
好在梦炘乐脑袋中还有那么一根理智的弦绷紧着,在自己差点崩溃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正是因为父亲的所作所为,梦炘乐才更感绝望;而正是因为父亲的理当如此,更让他无话可说;也正是因为父亲的无可奈何,才更不知直接该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