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翠跟着小黄回了马戏团,孩子肯定是不能要的。可是医生说大翠还需要等几天才可以做人流,在等待的时间里,大翠十分烦恼。
这天早起还出现了晨吐的现象。小黄还算是比较知道情况的。他给大翠倒了杯水道:“漱漱口吧,怀孕是这个样子的。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橘子,听说吃酸的就不会想吐。”
大翠道:“我好难受!”
“那你还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早点。你想吃什么?”小黄问道。
大翠皱着眉头道:“我想喝胡辣汤,其他的不想要。”
“好,我这就出去给你买!”小黄就走出了帐篷。
小黄走了,大翠又病恹恹地躺了回去。
一会儿安贞进来找她道:“大翠,我找你有个事。哟,怎么还没起床呀?”
大翠睁开眼睛看了看道:“安贞,我身子不舒服呢!我就不起来了。”
安贞忙说:“不用起,我就是问你有没有针线,我衣服扣子掉了,一时没找到针线。你不舒服就算了,我再去找其他人。”
大翠听说是借针线,忙起身来找,一下床,心口一阵恶心,她就冲出了帐篷,干呕了半天,吐了一些黄水。这才蜡黄着脸回来了。
“哟,大翠,你这是怎么了?你快歇着,不要起来了!”安贞赶紧扶着大翠躺上了床。
安贞这么一嘘寒问暖,大翠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安贞!呜呜呜……”
安贞吓了一跳,“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黄欺负你了?”
“安贞,我,我,我怀上了!呜呜呜……”
“什么,什么?怀上了?那不是正好吗?你婆婆不就是让你来怀孩子的吗?你哭什么?”安贞忙找纸巾给大翠擦拭眼泪。
“呜呜呜,不能要!过几天我就得去医院,把它给打了!”大翠边哭边说。
“打了?为什么呀?”安贞愣了愣。
大翠拼命摇着头道:“不能要!呜呜呜,安贞,我的命真苦啊!呜呜呜……”
安贞见大翠不肯说,也没有详问,见小黄买早点回来,便起身道:“小黄,好好怀了孩子,怎么又要打了?”
小黄尴尬道:“她有点妇科病,不治好不能要孩子。”
大翠听小黄这样一说,哭得更凶了。小黄拎着胡辣汤过去道:“你看看你,哭成这样干什么?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快别哭了,胡辣汤趁热吃才好吃呢,赶紧吃点吧!”
大翠抽噎着坐了起来,小黄赶紧给打了洗脸水。“擦把脸,看你哭得跟个花猫似得!”
安贞见小黄回来,不好再待,赶紧离开了他们的帐篷。
路上看见潭生,就把刚才看见的事说了,“潭生,你说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怀上的孩子就要给打了?”
潭生道:“嗨,人家不是说了吗?有妇科病,不能要孩子!”
安贞说:“我只听说有妇科病怀不上孩子的,没听说有妇科病不能要孩子的。”
“嗨,你又不是医生,哪里知道那么多?你别管人家闲事了!”潭生说。
潭生还有其他事要做,跟安贞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赶紧走了。安贞事少,闲着心里就琢磨这件事。越想就越觉得古怪。
后来,大翠就来找安贞说话了。大翠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因为借用帐篷认识了安贞和潭生。她干活的地方,虽然也有几个妇女,大翠见她们言语刻薄,所以也不怎么和她们多说话。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大翠心里苦,举目无亲。看安贞似乎是个好脾气的,于是便来和她诉苦。
本来得了这种病,是谁也不能说的。可是大翠心里太苦了,她若不找个人说一说苦楚,只怕要憋出病来。
大翠拉着安贞悄悄地道:“安贞,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得帮我保密!”
安贞愣了愣道:“要是不方便说,你就不要说了吧?”
大翠一把攥住安贞的手,掩盖在自己的脸上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黄,黄,黄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染上了脏病,这次还将我也传染上了!安贞,我怎么办呀?!”
安贞惊讶道:“不会吧?!”
大翠擦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地道:“本来怀上了孩子,是挺好的事情,因为这脏病不能要了!”
安贞听了这话,看大翠死死攥住自己的手,身上一层一层的起鸡皮疙瘩。她忙找个借口将手抽出,走出去找个地方好好洗了洗,这才回来道:“大翠,这病也不是什么绝症,正规治疗,应该很快就能治好。你不用太担心!”
“至于孩子嘛,这个不能要,你等治好了病,以后再要也不晚!”
大翠看着安贞道:“还是你好!跟着自己的男人,一起吃住,男人也不敢去那些下三滥的地方!你说我跟我黄哥,一年在一起也没有几天,男人要是想了,肯定憋不住的嘛?!”
安贞道:“要不,你和你家黄哥说一说,干脆也跟着出来!”
大翠的眼睛亮了亮,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我不行的。我公婆身体都不怎么好,我要是也走了,他们就没人照顾了。何况将来还要带孩子,我倒没什么,总不能带个奶娃子四处跑吧?”
安贞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给大翠倒了一杯水,听她絮絮叨叨地骂小黄几句。
说也奇怪,本来大翠来的时候,气色很差,坐在安贞这里一通说落,竟然人还变精神了。连恶心想吐的感觉也没有了。
大翠说了这一通,将心头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