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贞十分为难,这深更半夜的,即不能出去住宿,又不好打扰别人的清梦。看看一脸诚恳的潭生,安贞道:“好吧,你陪我聊一宿吧!”
安贞让潭生烧了一壶开水,两人泡了杯浓茶,就在桌边坐了下来。开始还行,又过了一个小时,安贞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潭生见状忙将茶水端走,安贞就趴倒在桌上。潭生将自己的床铺好,扶着安贞躺了上去,安贞迷迷糊糊地问道:“干嘛?”
潭生道:“我要去照看狮子,今晚你就住这儿!”
安贞已经困得不行,头沾上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潭生替她盖好被褥,自己退出了帐篷,果然去了狮笼。
白天有头狮子身体有恙,潭生赶去察看了一番。看众狮都在安然入睡,他这才放心地退到一边。
马戏团的动物身边都有守夜的人,潭生过去和他们挤了一宿。
安贞清早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的心里一惊。忙坐起来察看了一番,见自己衣着整齐,这才稍稍放心。
她起身在屋里没看见潭生,便走出了帐篷。看见自己住的帐篷已经有人说话,便走过去洗漱。
安贞看见众人都已起来,就说道:“昨晚我还没有回来,你们怎么就关了门?”
丁姓女子道:“那么晚你都不回来,谁知道你回不回来?你不睡觉,难道大家都得陪着你不睡啊?!以后咱们十点就关门,十点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安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这里再也住不下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潭生走过来跟安贞说:“你那边不好住,就住我这个帐篷,我去和马师傅挤一挤。他想向我学习驯兽的技巧,自然愿意我和他住。”
马师傅就是马戏团老的驯兽师,他对潭生十分的敬仰。作为一名资深驯兽师,他深知驯兽的不易,而且往往都是从野兽小的时候就开始驯养,这样才能安全的进行表演。
即便是这样,偶尔碰上野兽发脾气也都还是有危险的。
像潭生这样,从来没有接触过动物,可是一上手就可以震慑住野兽,对于这样的高手,马师傅还是第一次碰上。所以想和潭生学艺,那是他最想干的事。
无奈,不管是好言以求,还是酒水伺候,潭生都是笑着说:“我的方法你学不会!”
现在潭生想搬过来和他同住,他求之不得,住在一起,这样亲密的氛围,潭生多多少少总能告诉他一些驯兽的秘诀。
所以潭生一说,他立刻答应道:“那就太好了!走,我去帮你搬个人用品。”
潭生一从自己的帐篷里搬走,安贞也就立刻将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
安贞搬走后,丁玲玲恶毒地道:“早就知道他俩有一腿,哼,sāo_huò!”
安贞在屋里的时候,这几个练杂技的女子一致对外,她们内部空前团结。
可是安贞一走,这个一致的目标没有了,这几个女孩子间就出现了龃龉。
于是又陷入以前的那种相处模式。今天我俩好,明天你俩好,后天又是他俩好!反正是一出一出的唱戏。
安贞独住后,虽然少人陪伴,可是一个人也落得自在。
和潭生一起驯兽的闲暇,打打游戏,看看书,日子过得无比逍遥。
每次上台表演,因为潭生的坚持,安贞得以摆脱性感服饰的困扰,她为了配合帅气的演出服装,还专门剪了个利落的短发。
因为安贞一反常态的装扮,反而在马戏界小有名气。她也摆脱了驯兽助理是花瓶摆设的俗套,每次当她上场时,小皮鞭一扬,群狮直立起来的时候,全场雷动!
潭生刻意掩藏自己的光芒,从而让安贞星光夺目。
潭生也费尽心思想了很多花招,让安贞上场时的驯兽表演是全场的焦点。
后来老板听到观众的评论后,找潭生谈话。
“你怎么回事?你是驯兽师,怎么风头全给驯兽助理抢了呢?你再这样下去,谁是主角呀?”马戏团的老板呵斥道。
潭生笑道:“谁是主角?当然是狮子是主角呀?!我和驯兽助理都是配角!”
“毕竟你是驯兽师嘛!你得独领风骚啊?否则,我怎么给你一万八的工资呢?”老板说道。
潭生道:“安贞英姿飒爽,观众爱看,我有什么办法呢?只要观众喜欢买票来看马戏,谁独领风骚,不是一样吗?”
“那不行!我给了你三倍于她的工资,你就得有三倍于她的表现!”老板说道。
潭生笑了,“老板,您要知道,这整台的节目,都是我驯兽的结果,这就是我的本事!”
老板哑口无言,只好挥挥手走开。
晚上,回到帐篷里,马师傅说道:“潭生,你傻不傻?明明是你驯的狮子,怎么风头全让那个小助理给抢了?你要小心,哪天老板不满意了,把你下了,让那个安贞驯兽!”
潭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老板要是出这个昏招,那我就和安贞一起离开,重新找个马戏团!”
马师傅毕竟是个老江湖,没多久,老板果然私底下找他问话,“哎,马师傅,那个安贞会驯兽吗?”
马师傅还是个有义气的,忙说道:“她一个小助理,配合表演罢了,哪里会驯兽?”
“那她在台上的表现不是挺好的吗?”老板不相信地说。
“嗨,她在台上那几下就是花架子,没有潭生在场,你看看有哪头狮子听她的?!”马师傅笃定地说。
“哦,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