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歌看了他半晌,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迦星,何必这样谨小慎微,你很怕我么?”
怕啊当然怕啊!你这样帝王的心思难猜啊,哪能不如履薄冰一般呢。
但是这话迦星当然不可能说出口,若是迦辰搞不好直接也就说出来了。
“没有的事情,臣非常敬重您。”
卿歌冷笑一声,“冠冕堂皇的话我听的还少么?”
迦星无言……自苏玉和他闹掰了以后,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情不好,整个人也变得更加喜怒无常了,不知道哪个点他可能就生气了。
“陛下恕罪……臣说的是心里话。”
迦星说的也没错,敬重也有,惧怕当然也有。有所畏惧才会敬畏啊。
卿歌的实力深不可测,迦星和迦辰跟了他这么多年都没能看得清。
其实都不说是迦星了,梅霄跟卿歌最久,却依然看不懂他。
“有什么话就直说,迦星,你并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说罢,卿歌低下头重新翻阅奏折。
迦星内心八百个纠结,然后还是将信笺递过去。
他咬咬牙说道:“刚刚苏玉……哦不,玉姬娘娘并没有来。臣去了她家里,她母亲说她留下一封信笺,人……走了。”
“什么?”
听到这个,卿歌猛的抬头,那平静无波的眼眸里也总算有了波动。
但是这这不是什么清浅的水漾波纹,而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消息。
他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个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以为苏玉只是赌气,却不想事实更加残酷,这么快,他们就迎来了诀别吗?
他在接过那信笺的时候,幽绿的狐火刻印就随之消失。
迦星看在眼里,这果然是给卿歌的。
刻印消失了,卿歌却不敢打开这卷起的信纸,上面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一定,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他怔怔的望着那信纸半天,最后仍旧没有打开,而是将它收进了储物佩中。
“陛下……您不看看吗?”迦星问道。
或许可以通过苏玉留在信上的灵力和气息找寻到她此时的踪迹呢?
这点他是做不到的,但是卿歌绝对能做到,只要找到人,不就可以了吗?
想到这迦星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句:“女人真麻烦……”
自苏玉离开,迦星频繁往返湖心岛和星辰岛,几日下来跑出了平常一个月的运动量。
可是苏玉的态度很明显,不见,不听,不想,不念。
若说她真的气急败坏到也还有挽救的可能,可偏偏苏玉将所有事情咽在肚里,面上仍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只要不提起卿歌,苏玉就像回到了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她一样。
可是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内心深处,她的破碎的心已经在在慢慢的枯萎。
苏玉单纯,却也倔强,这样也最容易钻牛角尖。
她一直在意玉霜的事情,整个人陷在这样的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
没有人知道她每一夜都是怎样熬过来的。
“你下去吧,这里并不需要伺候。”
卿歌三言两语将迦星打发走,自己在房内发呆。
他独自在左殿坐了许久,最终还是起身离开,带着那一纸诀别信,来到了目前记忆中,最不愿面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