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闭上眼睛,久久不能平静。
清葵虽然没有听懂,但还是乖巧的给他倒了杯酒。
“我以为,百年磨一剑,只要不放手,她最后终会看我一眼……”
我一见钟情,可她,只把我当做那一夜偶遇的路人。
我在瑶池等了两百年,可是她都没有再出现过,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我知道,天界这么大,她不可能记得一个渺小的我,况且那夜她醉着酒。
是我太可笑的执着了。
没办法,心里比谁都明白,却还是不想要明白,骗自己不知道,骗自己她记得他。
后来,仙魔大战前夕,我和她又见了。和我们第一次相见,相隔了一千年。
她已经成为花界的佼佼者,天帝很器重她,封她为花界的领导者,并派她去魔界召唤花种,断了魔界的吃食。
而我当时就在魔界游玩,遇到她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可是她,却不记得我了。
对于她,我不过是一个人生中,可有可无的匆匆过客。于我,她是烟火,一瞬间的美丽,却在我心里烙下了永恒。
我兴高采烈的过去,迎来的不是旧友相识的兴奋,而是一望无际的冷漠。
“你是……,公子,人海茫茫,我们见过吗?”她将我忘了,彻底的忘了。
在遇到她之前,我无数次幻想和她见面的场景,有欣喜的,有发狂的,甚至还有有悲痛的。
没想到,见到他的那刻,我异常的平静,哪怕她的表现出乎意料,我也没有多大的起伏。
我明白了,每看她一眼,我就安心一分,每安心一分,我就安宁一阵。她总能抚平我躁动的心。
“没有。”我决定不告诉她,我想和她重新认识,或许也是一个开始。
“这里是魔界,姑娘怎一人来此地?”我其实直到她的理由,我一直关注她,也许她从没有关心过我,但她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我来此处……寻找一位友人,如今友人寻到,我也该走了。”
她没告诉我实话,我还挺失落的,但想想也是,谁会告诉一个陌生人去处归途。
“姑娘,正好我也要离开,都是神仙,不如结伴而行。”我努力的寻找机会,哪怕只能陪她片刻,于我也是幸福的。
她点头答应了,我和她相伴傲游,从魔界飞到五重天,又从五重天玩儿到六重天,她终于放下芥蒂,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她告诉我她是谁,向我倾诉烦恼,跟我说她不喜欢仙界的无情无义,想要追求七情六欲。告诉我,她不想当什么花王殿下,她只想做一朵白昙花,无忧无虑。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里,比那日我见她时,多了一份哀愁和忧伤。
她的言论使我眼前一亮,等了几千载,终于等到了我的伯乐。比起功名利禄,我更喜欢神仙眷侣,散游天地。
我们从白天说到晚上,从晚上讲到第二天旭日初升。我们忘了时间,忘了自己是谁,就这样谈天说地。
我拿出笛子,为她吹奏一曲“昙花劫”,她问我名字的来历,我笑着说瞎编的。其实我知道,“昙花一现,君自成劫。”
我多想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可是造化弄人,到最后我发现,我爱上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
仙魔大战终于开始了,玉皇大帝让众位仙家一起御魔。结果,天界惨败,没人能敌。
就在此时,冷仙公出手击退了魔王炎魄,但是玉帝却说他明明可以杀之以绝后患,却故意放走敌人,将他贬下凡间。
她知道后,为了下凡找他,故意放给魔界种子。天帝一气之下,罚她到凡间悔悟千年。这恰好合了她的意,明明是受了罚,她比任何人都高兴。我陪她去堕仙台送别冷仙公,可她却不愿上前。
那时我才知道,冷仙公根本就不认识她,这个傻子就这样一直偷偷的爱着他,没有任何结果的为他守望。
她就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目送着他到堕仙台,然后去求星宿仙人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命格。完全没有在意过,她自己也即将下到凡间受苦。
我劝她不要执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笑笑。我仿佛看到,她对我的嘲笑。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劝她不要执着,我自己不也正在做着同样的傻事吗。
临走的时候,她也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我拿出千年前酿的昙花酒,我没尝过,不知昙花苦涩,酿出的酒竟也有三分凄冷。我苦笑这酒也是应景。
“你知道昙花又叫什么吗?”
她没介意昙花酒苦涩,苦饮一杯,见我没回答,缓缓开口:“她又叫韦陀花。”
“为什么?”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一段她和冷仙公的故事,虽然不愿听,但还是忍着心痛,陪她诉苦。
她说,昔日她还只是一个瑶池边的昙花精灵,冷仙公常年傲游,总会路过瑶池,遇到了她。
他每天路遇此地,都会给她浇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渐渐的爱上了这个每日呵护她的男人。
她不知道此人生性无情,亦不懂得如何表达真心,她只有把爱放在心底,自己舔舐爱的伤痕。
天帝不允许神仙恋爱,她初生牛犊,偏要逆天而行,丝毫不避讳他人的闲言碎语。
每天她都送他一束昙花,可冷仙公一直面不改色,甚至直接拒绝她。
她天真的以为,这个无情的人,一定会有一天,为她的执着而心动。
但先迎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