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样解释过后,是不是觉得魔也没那么可怕?”
夏卿也笑着说道:“反正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同归于尽,谁也讨不了好。”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姜浚新扯了扯嘴角,道:“好像……确实没那么害怕了,但我还是不想同归于尽啊。”
夏卿也:“那只是最坏的情况,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走喽!”
说完也不给其他人心理准备时间,率先踏入裂缝中,身影一没入红线墙内便消失了。
“等等我啊姐!”
姜浚新紧随其后。
其他人也陆续走进裂缝。
在此之前,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想象过里面会是什么情形。夏卿也说过在魔域不要滥用想象力,但人又不是木头,只要还能喘气就存在意识,眼睛将看到的东西反馈到脑子,都不用下什么指令思维就会自行运转。
强行中断思考或是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反而会加深这一意识存在,就像看恐怖片闭上眼睛但画面会浮现在脑海里一样挥之不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会面对任何恐怖情形,甚至可能和同伴分散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心理准备。
然而墙里面的场景还是超出了众人的预期。
身后的红线墙已经不见了,展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地势平缓的旷野,绿油油的草地盛开着红色、黄色、粉色的野花,不远处有个静谧优美的湖泊,像镜子似的反射着蓝天白云,岸边的垂柳肆意生长着,一看就没有经过人工修饰,充满了大自然的野性和生机勃勃。
湖泊西侧延伸到远处,有形状奇特的山峰环绕,东侧则收成个半圆,郁郁葱葱的树木中掩映着亭台水榭,飞檐翘角,这些古香古色的建筑一看就充满了韵味,是典型的唐代木结构建筑,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庄重而不呆板,华美而不轻浮。和影视城里那些仿古建筑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场景,同伴也好好地待在身边没有消失,但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众人惊呆了,好久才回过神。
“这……这是什么地方?”姜浚新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神情有些不可思议,“是幻觉吗?”
自从到了这个鬼地方,众人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天空,哪怕是幻觉,这也太美了吧。
来到这里后,江仪神情有些仲怔,“我记得这个地方,这是——”
夏卿也开口道:“我的域。”
所有人齐齐看向她。
时墨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收拢,眸底涌动的色泽变得晦暗不明。
最初在那栋烧毁的房子里碰到夏卿也时,他就想过,她出现在这里肯定不单单是因为隐字书,而是和这些被封印的魔域有着什么关系。
作为这千年来唯一现存于世的魔,她为什么会在冥界做监察使?
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因为监察令的约束就乖乖给人打工,而除了烛婴,其他府君也并不高兴被这位无视规矩又奈何不了的监察使大人压着,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忍受了那么多年。
而且她没有之前的记忆,什么情况下才能使一个魔的记忆消失?
那就是比她更厉害的存在——可当时魔尊已经和天帝同归于尽,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能做到?
隐字书的力量消退后,魔域重现,她作为监察使被派来人界处理此事,避不可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隐字书、监察令、包括烛婴,都是这一步的推动者。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将完全由魔域的意志主导。
夏卿也说,这是她的域。
岂不是等于——千年前的她自己一手策划了今天的局面?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时墨抬抬起头,见夏卿也正看着自己,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她神色变得有些奇怪,顿时意识到自己弄错了。
她看的是他身后。
时墨回头。
只见靠近湖泊的缓坡上走出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个容貌清丽的女人,二十出头,穿着黑底红花的翻领胡服,黑色长裤和革靴,青丝简易地盘在脑后,似乎没有盘好,耳后垂下来一缕。
但这样并不会显得轻浮,因为女子有着一双清寒冷冽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根本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在她身后跟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可能有十五六岁,或者更小些,脸隐没在宽大的斗篷中看不清神色,只听声音闷闷地不太高兴。
“我想和姐姐一块儿去。”
女子果断拒绝道:“不行。”
看着这对姐弟,其他人还好,时墨已经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江仪则一脸见到故人的神色激动,情不自禁朝前走了几步,“小年大人!小午大人!”
然而那边的两人视若罔闻,依旧不紧不慢地散着步。
江仪嗓门大中气足,声音能传出很远,绝对不可能听不到,可两人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仪叫了几声后意识到不对劲,“尊上,他们……”
夏卿也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姐弟俩,片刻后,嘴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淡淡道:“不用叫了,他们听不到,小年和小午——早就死了。”
和她重逢后,江仪只知道自己在神魔大战中陷入沉睡,时间过去了一千多年,期间发生过什么并不知晓,突闻故人已逝,神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神,失落道:“是啊,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只是连我都还在苟且偷生,他们居然……尊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