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欢热闹,特讨厌死般的寂静。
然而,每一位沉睡在大地里的死者,都是孤独的守望者,也许只有清明祭祖的那,才被人记起。
姐姐是最怕孤独的人了,而此刻她却也躺在这冰冷的墓茔郑
她们曾经有个美好的家庭,是父母里的掌上明珠,但十年前,姐姐查出绝症得到国外治疗,但最后还是被命运判了死刑。
但三前,爸爸公司破产,欠下巨债入狱却莫名被杀害,母亲当晚被lún_jiān致死,叶家只剩她一个人面对这铺盖地袭来的伤痛……
但是姐姐,我答应你,每年的忌日我都会来陪你,因为这世上,你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可是远远地,叶非岚就看到一束灿烂的白百合,静静地躺在姐姐的墓碑前,花已经湿透了。
“姐姐,谁来看你了?”叶非岚放下花,轻触碑上的黑白照,里面的女孩,是那么年轻,那双眼那么灵动,没有彩色的衬托也已然大放光芒。
“姐,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你有看到父母吗,你们有没有团聚,你们在那里过得好不好?”她手指颤抖着,声音颤抖着,无助与悲哀在这刻无限放大,也许是大雨的压抑,悲伤在此刻完全释放。
“姐,我会查出真凶,你会在上保佑我的,对吗?”
……
叶非岚回到家,已经傍晚了。
“下那么大雨,有没有淋湿身子?”欧峰坐在厅里问。
“我去换件衣服。”叶菲岚淡淡的出声,没有过多的情绪。
“吃饭了,还上去干嘛!”舅母刚从厨房出来,看到叶非岚要上楼,忍不住讥诮道。
叶非岚没理她,转身上去。
“喂,你不吃饭了是吗?别到时候没饭给你吃!”舅母声音冷冷的,与舅舅就像是冷火两重。
“哎,岚身子湿了,你就让她换件衣服嘛,等一等,又不会很久。”舅舅赶紧圆场,恰巧平息了舅母的怒意。
叶非岚到房间换了衣服下来,一进客厅正好看到舅母的白眼。
“菜都凉了,可以开饭了吧!”
从进来这个家以后,就没听到舅母一句好言问候,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找到工作了没有?”舅母又问。
“这两下雨,不能到外面帮人画画。”叶菲岚语气平静,她已经麻木了。
“你就不会找别的工作吗!画画,我告诉你,我们没钱给你买那些什么画笔画板啊乱七八糟的东西!”舅母的言语里充满了对叶菲岚的不满。
“我会的。”非岚平静地夹菜,吃饭,语气如常淡漠。
舅舅家就经营了一间百货公司,可是公司里的职位满了,舅母也不允她许到公司里上班,得要她另外找工作。
但家门一朝败落,惨剧发生到今才第三,刚好今又是姐姐的忌日,就没有去找工作,到现在她还没在悲痛中没有缓过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背着一身债,没有我们的收留,你早就睡大街了!”
非岚皱了皱眉,虽然讨厌这尖酸的舅妈,但她的话也是事实。爸爸死了,欠下的巨债就理所当然地转移到她身上,但她不过是一个大学生。
“好了,吃个饭都那么多话!”舅舅忍不住打破这僵局道。
“我会还清的。”她会用各种办法还清债务,从不指望谁能够帮上她,这个冷漠的世界没有人会同情你,现在一切都得要靠自己了。
“就你一个大学没毕业的穷学生怎么还,一辈子都还不清!到时还不是连累我们!哦,不是,你还有张脸,去夜总会那种地方肯定有人收你!”舅妈扯着阴阳怪气的嗓音,眼睛里迸出一缕光芒。
叶非岚的母亲曾经就在夜总会工作,刚开始她也很看不起母亲曾经的职业,可是现在她懂了。可是母亲是幸阅,她认识了父亲,后来就没再去那种地方了。
舅母见她不话,又冷眼嘲讽地了一堆,越越离谱,叶菲岚的手攥得紧紧的,她现在唯一学会的就是忍耐。
舅舅有点听不下去,想要反驳,却是给舅妈狠狠瞪了一眼,便不再做声,低声叹了口气。
“我吃饱了。”叶非岚转身上楼,她发誓,她早晚有一会离开这个家。
“你看看你——”等叶菲岚的身影消失,舅舅忍不住责备起自己老婆来,她这张嘴真是太伤人心。
“我怎么了,我有错吗!她死去的妈以前不就是夜总会的畅销姐,都不知跟多少个男人好过了,真搞不懂她爸怎么看上她了!”舅妈故意将声音抬高,话声音大得在二楼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非岚也听过,舅母曾经喜欢过爸爸,但是给爸爸拒绝了,却娶了妈妈;所以她嫉妒,她竟比不过一个风尘女人。想到这,她笑了。非岚洗了个澡,已经晚上了。她打开窗,深呼吸,感受雨后的清新气息,忽然有了灵福转身间,却发现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限量款的凯迪拉克。
车辆也许经过大雨的刷洗,街灯照耀下那漆黑的外壳给照的格外刺眼明亮,非岚站在窗前,看着耀眼的车身,把附近户主的身份都理清了遍,却不知是谁能买得起这样的奢侈品。
谁的呢?
车窗是紧闭的,可她却感觉,里面的主人,也在看着她。
非岚抿了抿唇,她什么时候攀交了一位富豪?
也许只是错觉吧。
真希望明是晴,这样就能去帮人画画了。画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