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让开。”金凤兮刚走进房间想要洗澡却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闹的心烦,她打开门探出头向外看去,就见那位掌柜的躺在地上抽搐,店小二手忙脚乱而那帮人的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刀。
金凤兮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动作,原本想从楼上跳下去省时省力,说不定还能赶上救人。仔细想想,又怕自己暴露只好最快速度蹬蹬跑下楼强行挤开众人上前查看。
她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然从小被父皇灌输的那也不可对无辜贫民出手的道养她时刻铭记在心,哪怕现在在面前的并非金历国人。
在这里她又不能用暴力,好在人不多挤进去很简单。那老板此时如同一具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金凤兮本想蹲下身子查探肩膀被人一把提起。“放手!!”
她头也不回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却不见那人依言行事只好用手打算拍开那只手,奈何不用内力故意藏着力道的她根本就掰不开对方故意加重力道的手。
见口头警告没有什么用,她只好再次扭头冷冷的注视着那个当初递筷子给男人的娘娘腔:“我说放手。没看到这里有病人需要医治?”
娘娘腔似乎被她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手上力道有那么明显的一瞬松动,这一瞬对于旁人可能有没有都那样,对于金凤兮就已经足够了。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拉扯看似好无力道实则暗使巧劲儿将那只手从肩膀上扯下来,她赶忙蹲下身子用手探查鼻息。
随着探查的时间两条细长的眉毛紧蹙,手转向掌柜的手腕搭上脉搏仔细,心无旁骛的平心把脉。
总有那么些喜欢捣乱的人出来找存在感,比如现在。娘娘腔反应过来不顾金凤兮正在帮人诊脉,伸手就想抓她的头发被金凤兮一个看似无意识的侧身躲过。
她不像那些真正的大夫给人看病的时候整个人沉浸在病症之中毫无所觉外界的一举一动。像她这样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的人,早就在许久之前就学会了如何一心多用,唯有这样她才能保全自己安然无事。
曾经有人说过‘怕死的人最容易突破自己变得更强。’这句话还并没有说错,在活着和被杀的抉择之下,只要没对这个世界失去勇气都想活着。
不同于太平时的活着,在这种绝境逼迫之下他们想要活就必须想各种各样对自己有利的法子,不知不觉间便学会了那门保命技巧。
金凤兮甚至感慨自己当初安定时怎么就没有这种本领呢!
那娘娘腔似乎跟她对上一般,见一击未得手劈掌冲着她的脊背打来。金凤兮没有动,更没有让不远处的几个店小二动手拦住。
她很清楚这些人拦不住,倘若让他们拦估计这些人都得死,她可不想无缘无故因为一句话连累别人。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心思:她在赌,赌身后的那个人绝对不会让她出事。一个大老远打从祁天城跑来罗城请她的人,又岂会让她就这么死了。
她搞不懂那个家伙的目的是什么,为何突然叫人对自己下手,但是她敢肯定自己不会死。只要小命还在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顶多难受一阵子罢。
可是,她金凤兮很讨厌无缘无故吃亏这种事,这一掌还真就无法落下来。“救死扶伤是身为医者的天职。”无波无澜的一句话,甚至没人知道她究竟说给谁听,为什么说这些众人都知道的话。
“咳!”迎着身后那声轻咳,她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继续帮掌柜治病。
其实那些话根本就是她拿来忽悠人的,与她而言所谓医者天职自学医那天起就根本没有存在过,她学习医术只因新奇和逼迫。
曾经为了让她好好学习医术江天医可没少逼迫,威吓,恐吓,到最后甚至连下毒逼得她不得不自己配置解药这种损招都用上了。
对此金凤兮虽然气得牙痒痒又奈何不得,只能咬咬牙忍了下来。
在她师父告知两人师徒缘分已尽那日,江天医告诉她出门在外不论心中有没有那医者慈悲心,她都必须嘴上告知旁人她有。
唯有这样才不至于出事。
迄今为止她一直将江天医的话牢记在心,且因江天医的那些话不知救了她多少次。
江天医说的没有错,当你让旁人知道自己有一颗医者仁心的时候,这些人便会自主认为你所做的事只是因为治百救人需要,从而放松警惕性。
“这位掌柜没什么大事,你们先抬回房间去待我开药交由你们拿去抓。”
很快金凤兮起身吩咐旁边两个点小儿将人抬走,自己则不疾不徐行至柜旁,撕下一张账本空白的纸张,执笔潇潇洒洒写出药方交由旁边另一名店小二:“拿去抓药,三副药足以治好掌柜的病。”
店小二是亲眼瞧见她三两下将人救活的,如今也不敢怀疑赶忙揣着药方匆匆跑去抓药。
临出门前,被那位祁少爷的人搜查许久直到未曾发现任何异样这才放行让店小二出门抓药。
而金凤兮站在原地冲他友好的微微额首,提步走上楼梯回自己房间去。
她清楚就她方才碰过掌柜的举动,这些人也不会让她靠近,倒不如自己识相一点自行离开省的靠近一步被那些人提剑指着脖子。
跟金凤兮想的差不多,就在金凤兮转身的一会功夫,那位公子身旁的几人已然悄无声息将袖中短刀握于手中,只等她靠近半步便出手了结。
他们没想到金凤兮竟然根本没打算上前,走的潇洒毫无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