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长安,历史古都,历经三十朝十七国,建了又修,改了又建,论起繁华和雄伟,在这天下也算得上是独一份了。
虽然三方战乱,但自从三黄入驻长安以后,昔日被十常侍所掌控,而变得人人自危的长安没过几日便被肃清一空,各种阉党以及附庸阉党的势力一一被清除杀尽,却是还长安了一个太平。
如此一来,曾经的禁宵令被扯,夜市再起,长安夜晚逐渐开始转变为不夜城。
与其余地方相比较,大唐简直就是太平盛世下的一片净土。
碧鹿酒楼。
随着禁宵令的开放,酒楼之类的产业一下子就成为了长安夜晚最热闹的地方,三教九流,豪门望族皆有人聚集于此,喝的是不醉不归。
“最近长安老有怪事发生,前几日的王门旺铺那事你们听说了吗?”
“王门旺铺,你是说东门那家卖布匹的?”
“正是,你们且附耳过来,我给你们仔细说说。”
酒桌旁,一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挥了挥手,十分神秘的轻声说道。
看他满面通红,眼神飘忽,说话抖索,手掌慌慌颤颤,显然是已经喝高了。
其余几人见此事似乎另有隐情,便立马将身体凑了过去,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架势。
“前几日,王门旺铺的掌柜媳妇,不知为何原因,竟抱着一个木雕人从三层窗台上一跃而下,摔到地面上可谓是落了个头破血流的凄惨下场,那场面,啧啧。”
旁边一人立即就询问了“为何会抱个木雕跳楼呢?”
“此事说来就怪了,那掌柜与他的媳妇一直恩爱无隙,按理来说不管两口子之间闹出什么矛盾,都不至于愤怒之下做出这种事情,当时据在现场的人所说,那王氏落地后,脸上竟然还面带笑容,眼神紧紧盯着怀中抱着的木人。”
“嘶!”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身体莫名一寒,虽然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这话听得就是很让人心里觉得发毛。
“那木人可是有什么门道?”有人立马追问。
“就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形木人,没脸没特色,但给人看着就是有一份邪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真是怪邪乎,你们记得啊,最近这段日子里,千万不要去碰什么木人之类的东西,长安城里有几个灵婆说了,此物邪乎。”
“哦哦。”
虽然都喝了不少,但这些人依旧还是将此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夜半三更,午夜见深。
慢慢的,也是到了散伙的时候,几人互相道别,便各自踏上归途回家。
“嗝!”走入小巷,一人扶着墙壁慢慢前行。
这条巷子他已经走过很多年了,即使闭着眼睛,他都能够不出错的走回家,但此时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难免脑袋发昏,走路都有些慌慌颤颤起来。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喝多了的臭酒鬼。
咔!
突然间,就感觉脚下卡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此人顿时身体不稳,直接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子可摔得不轻,以脸着地,两缕鼻血直接就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谁啊,有没有道德了,竟然随便乱丢东西。”愤怒的坐起身来骂道,然而当借着月光看清楚眼前这一物的模样时,这人顿时一愣,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竟然是个木人!
很难想象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个木人倒在地上,此人深知这附近都没有任何一家木工店。
电光火石之间,他瞬间就想到了刚刚朋友讲的那个事情。
难道说……
“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脚将木人踢开,他立马就手脚并用的往前方爬去,即使在酒醉的状态下,这速度也是丝毫不可小觑,很快就把木人给甩在了身后。
拐过一个巷口,此人顿时靠着墙壁呼呼大喘气,没有逗留,他又立即朝着前方跑去,此时此刻,只有回到家以后,才能够让他感到安心。
然而……
咔!
随着脚下被绊倒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这人瞬间就摔飞了出去,本已受伤的鼻子再次遭受到重击,他回头一看。
又是一个木人!
怎么可能一口气连续碰到两具木人,他的心中顿时便浮现出无限惊恐。
出事了!这绝对是出事了!
朋友口中的怪事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没有任何犹豫,这人再次爬起,继续朝着前方跑去,跑去……
翌日。
施琅乃是一位‘运金官’,看似好听,但实际上就是给别人倒运尿屎桶的,做这个活虽然又累又苦又臭,但收入却是不错,毕竟愿意做的人还是在少数。
太阳初升,天才蒙蒙亮,施琅独自一人拖着板车,遇着两桶满满当当的‘货物’前进,这种秽物,自是不能够排放在长安之内,需要有专人运到城外,然后再找个统一的地方倒掉。
借着天光,施琅刚刚走过巷口角落,便见前方不远处,有两道人影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形态极其亲昵,像极了一对正在搂搂抱抱的男女。
“不知廉耻,不害臊。”施琅心中暗暗说道,便继续拖车前进。
即使长安百姓再开放,也不兴在街头做如此之事,施琅做了这么久的运金官,倒也是头一次见,不禁心里好奇,待经过时忍不住侧头瞥了一眼。
这不瞥不要紧,一瞥就出事了,直接把施琅的魂都差点给吓了出来。
只见那靠墙的二人,竟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