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姿如堕雾里,脑子不够用了,“另外一个人?“
“消息藏得紧,你应该不知道,我其实是南方来的,一个穷子,穷到什么程度呢?穷到娘亲病重嘴里泛苦无味,想吃块糖都买不起。那个时候穷,饱腹都成难题,就单单要活着,都还要靠……”着,段月盛忽顿住,愣了一下,他无奈苦笑,继续道:“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她要嫁人了,我便随军北上打仗。或是有意,又或是无意,反正是在机缘巧合下,我回到了段家。一夕间从一个穷酸子变成了受人敬重,达官贵人忌惮三分的段家二少爷。所以我,前二十年是砍柴少年段月盛,后来才是段家段月盛,但,我现在找不到她了。”
他得势之后,却寻不到她了,如果这是场梦,他真不想要这结局。
段月盛对她打开心扉,畅所欲言,何姿听愣住,一时没缓过神来,对于生活风平浪静到乏味的她来,段月年的生活,太戏剧性,“……呃……”
刚在门外的女子并不是段月盛心上人,这何姿能猜到。因为女饶感觉是很奇怪的一种东西,特别是对于情敌,刚才,她感受到了女子对她的敌意以及嫉妒,自己对她却生不出任何感觉来。简而言之,便是第一眼,秦婉在何姿眼里,就连对手也算不上。所以,秦婉要恨她就恨吧,和她没什么关系,被瞪两眼儿既不痛不痒又不掉肉。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着,何姿露出笑颜,带着些许麻木,她好像明了段月盛想表达什么:“是想你配不上我吗?其实同样的话,没必要两遍。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自然不会没分寸的逼迫你,这你大可放心。”
段月盛沉默。
由于是背对着,何姿也不知他面上是何表情,只是猜测他和她一样面无表情,毕竟话题并不愉快,气氛也不融洽。
何姿并未让这气氛继续冷下去:“其实段月年和我过你的事,也过她。但由于他为人诡异,他的我不大信,太浮夸了,倒不如听你,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的原因,”她低下头,重重吸了一口气:“所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告诉我。”
屋外际雷声闷响,轰隆隆一阵响一阵,酝酿已久的大雨轰然落下,劈里啪啦浇在屋顶黛瓦上。
因为何啄问话,屋内气氛很是压抑。
段月盛依旧背对着何姿,不过在她问话后,低下了头去,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很难过的情绪。他在回忆,不过因为伤心痛苦、懊恼自责等情绪纠集在一起,让他哽咽,不出话来。
雷声让心头闷得慌,何姿捂住心口,她也有些难受。她打住刚才有些冒昧的话题:“罢了,怕是让你为难了。”
“她……很不好。”在何姿准备起身时,段月盛压抑低哑的声音响起。
“她很不好,时候我甚至烦她,因为抹不开面子才没有拒绝她来找我玩儿。”
在段月年的形容里,段月盛的心上人几乎是完美无瑕,所以听段月盛如此那女子,何姿直接呆住,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然。
“……哈?”
段月盛在略失神后,继续道:“她不知温柔为何物,不识字,不懂礼仪,调皮、任性还气,唯独,对我很好。”
“这样吗?”何姿将信将疑,“可段月年,她,温柔大方,明理知礼,贤惠有度。“
“他骗你的,你还真信了。温柔大方,明理知礼,贤惠有度,完全与她不搭边。她从没有母亲,父亲经商,所以家里有点钱。她时候有些胖,随时都是圆滚滚的肚子,摇摇晃晃走路。可尽管是这样,她还是会把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存起来,爬山路来看我,把零食给我。就这么日复一日,时间一长,她就瘦了,为此,她爹还感激过我一阵儿。”二人同处一室也约莫半刻钟,这次,段月盛真真切切地笑了。
“她是独女,她爹很宠她,不管她要做什么,只有一哭闹,她爹准同意。于是后来,她不再送零食了,而是偷偷给钱,她爹知道,但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外面下着大雨,并不安静,反而还很嘈杂。何姿木然,索性安静当个听众,听段月盛了他与杨宝儿过往的点点滴滴欢笑辛酸。
很戏谑,活人比不上死人。他们的故事,她是后来者,只适合当听众。谈不上喜欢与爱,只是他不会接受她,这她知道了。
“虽然知道结果,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会不会娶我,单单是为了权力?“
段月年没回答,沉默着转身离开屋子,走进雨幕郑
何姿了然,把段月盛地沉默当成了回答。
段月盛无动于衷,而后,这个娇贵的大姐失了理智慌了神,她急急追了出去,雨地面湿滑,脚滑跌倒,一屁股坐在了雨水里。近些日子事事不顺,她几乎崩溃,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从脸上流下,放下气焰嚣张,大哭大喊:“你怎么这么狠心,就算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哪怕各过各的,哪怕之后和离也行,但你千万别让我嫁给段月年,就娶我吧!我不想嫁给段月年,可我爹不允,他要我必须嫁给段家人,你不娶我,我就必须嫁给段月年了!可段月年不是个好人,这你是知道的!”
闻言,段月盛蓦地停下,他站在院落中央,头也不回道:“我不会娶你的。我都妻子是谁都行,就是不能是你。”
何姿身上有一点杨宝儿的真烂漫,若在活着的人身上找个寄托,何资是很好的选择,可又因为愧疚,他不敢这么做。
“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