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宝啊,朕这里有一块石头,回去之后给那小子吧。朕知道,这样处理,那小子心里肯定有点不服气的,毕竟这次是韦挺主动挑衅在先,但朕也有朕的为难。”
李世民这番话说下来,得相当的给面子了。你小子一个小小的侯爵,让皇帝能够这样出言抚慰,也算是颇有面子了吧?
秦琼连忙开口,“多谢陛下,伯玉这孩子,年纪虽小但却颇有才华,这半年来,先后捣鼓出了几种东西,可以说也算是一个人才了。只是这小子性子散懒,今后还要多敲打才是。”秦琼道。
李世民也深有同感,“也是啊,这小子就是太懒了。”
杜如晦道,“说起这小子,我听说这家伙前两天在西市收购了几十车的羊毛,随后崔仁思听了也跟着这家伙去收羊毛,据说西市现在是没有羊毛了。”
这倒是让李世民有点感兴趣了,毕竟黄伯玉这家伙是无利不起早的,估计这家伙是从羊毛身上又看到了什么赚钱的生意了。
“哦,叔宝可知道他弄了羊毛做什么了?”
“陛下,臣还真的不知道,他也没有说过这件事情。”秦琼如实回答。
倒是杜如晦知道点什么,“陛下,臣听崔仁思说,这小子是在拿羊毛纺线,然后要做成衣服。只是崔仁思在家里纺了半夜,也没纺出一个毛线来,也不知那小子是怎么纺出来的。”
“纺毛线?做衣服?那羊皮穿在身上挺暖和的,这羊毛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应该挺暖和吧?”李世民问。
“不清楚,我听崔仁思说,他用一种自己制造的什么工具来纺毛线,崔仁思看了,回来自己也就做了一个,也能转动,但就是没办法把羊毛纺成线。可是黄伯玉那小子家里的家丁们却可以做到。”杜如晦回答。
“那好啊,干脆咱们抽个时间,去他家看看。也不知道那家伙在不在,昨天让王得用去找也没找到。”
“在倒是在的,昨天晚上就住在我家,也不知道这会儿起床了没有。”秦琼道。
秦琼是老实人,原本原样的说了出来,可是听的人听起来却有别的意思。
长孙无忌道,“陛下,臣以为黄伯玉此子对国家多有贡献,年纪虽小,但做的那几件事情,却都是功在千秋利在后世的事情。至于他还会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才若是被宵小之辈刺杀了,这恐怕也就成我大唐的一个笑话了。
臣以为,有的人整日无所事事,忌贤妒能,骄横跋扈,睚眦必报。把朝廷法度不放在眼里,皇家尊严不放在眼里,如果不严惩,恐怕会让有功之臣寒心。”
李世民一听,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长孙无忌今天怎么了?居然对这样一件小事揪住不放。于是便道,“辅机,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陛下,这不是小事。假如这次那刺客成功了,对国家会造成什么损失?黄伯玉这半年来先后为国家贡献了酒精,火药,伤口缝合术,造纸术,印刷术,水泥,棉被,火炕,蜂窝煤,这哪一样不与国家的强大和朝廷局势的稳定息息相关?这样的功臣放任一个纨绔子弟肆意凌辱,甚至发展到派人暗杀。
我听说当初黄伯玉要带长孙冲学习造纸术的时候,就有人要暗杀黄伯玉,好像提出这个想法的与这一次的幕后之人是一个人。
他们为什么要派人刺杀黄伯玉?其目的就是怕黄伯玉弄出来的这些东西,让天下寒门子弟都能够读到书,使得他们不能把持一些重要部门,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吧?”
长孙无忌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挑不出是任何毛病。秦琼也听出来了,长孙无忌这番话就是要置韦挺于死地呀。说到底,还是韦妃这半年来比较得宠,长孙无忌这是在帮自己的妹妹。
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不开口,置身事外,他可不愿意被人当枪使。长孙无忌此人诡计多端,擅长于搞阴谋。搞起小手段来果然无所顾忌。
旁边的杜如晦一张脸有点铁青,这家伙明显是把矛头指向了世家,认为是世家要除掉黄伯玉,而这也正是李世民所忌惮的。
房玄龄也选择了和秦琼一样置身事外,毕竟秦琼尚且都能够置身事外,而他与黄伯玉以及韦家都没有任何关系,就更加可以置身事外了。
李世民的脸色很不好看,当然他也看出来长孙无忌的指向就是韦妃,而不是韦挺。一个小小的韦挺还值不得他出手。但是长孙无忌的话的确说到了他心里头,世家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了。如果不是有着韦家这块大牌子,再加上他是自己的小舅子,韦挺有什么胆量敢于当街挑衅一个侯爵?
李世民也左右为难,好在杜如晦及时的开口了,“辅机你说的也太有点夸张了吧?韦挺一介纨绔,能够代表世家,能够想得到世家的长久利益,从而去刺杀黄伯玉?你太看得起他了吧?这件事应该说纯粹就是韦挺与黄伯玉的个人恩怨吧?”
“哦,我倒是忘了,那天杜构也在现场,听说韦挺说了沐猴而冠之后,杜构还跟着开心的笑了几声。”长孙无忌马上反唇相讥,这一句话顿时让杜如晦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不但把杜如晦堵了回去,而且还告诉李世民,这家伙和韦家是一伙的。简直就是一石二鸟的杰作。
房玄龄摇了摇头,在这些事情上,杜如晦恐怕还真的很难占到便宜。
李世民左右为难,从内心来讲,他并不想把这件事情扩大化。而且他刚才托秦琼给黄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