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夏彤的面前,李纹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没等说话,夏彤吼道:“你给我站起来。”
李纹革真是坐在弹簧上了,腾地站起来。道:“妈,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除了你俩,谁能惹我,说吧,今天在服装分厂那一出是咋回事?”夏彤严肃地说道。
二人惊愕。
李纹革的脑袋瞬间大了,完,又得挨收拾。
“这是谁呀,嘴像棉裤腰似的,这么松。妈,你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她们就是没事做闲的,扯老婆舌。”
“你俩要气死我是不,梦洁,我听说杨可还给你穿鞋,有这事吗?”夏彤脸色铁青,质问道。
李梦洁心里暗暗叫苦,完喽完喽,老妈这回可是真生气了。
看了一眼李纹革,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不然怎么会这样。”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李纹革嘟囔道。
“我问你话呢,梦洁!”
“那个……妈,你消消气,听我慢慢说,这事儿是有前因后果的。还得从我被他撞倒的事儿说起……你要是发火,我……我就不说了,说也说不出来……”
“好,我控制自己不发火。”夏彤冷冷地看着李梦洁。
李梦洁简单地说了经过,然后道:“妈,你不是一直教育我们不占别人便宜吗?而且那天我也有责任,总不能平白无故穿人家买的鞋吧。所以我是为了还这个人情,才给他买的衣服,并没有别的意思。妈,你放心,我坚决不在厂子找对象,行了吧。”
“你真没有别的想法?”夏彤的眼睛像挖掘机,想挖出李梦洁内心深处的想法。
“真没有,你想啊,他杨可有啥呀,要学历没学历,工作又不好,我咋会看上他呢。”
“你能这样想最好。”
夏彤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望向李纹革,又怒气冲天。
“你说你当哥哥的也不替妹妹着想,你长脑子不你,这么一闹,不是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吗?
现在全厂人都知道他俩互送礼物了,那个杨可还给你妹妹穿鞋,我说出去都丢人。
你妹妹以后还咋处对象,你真是气死我了你。”
李纹革虽然觉得非常委屈,但也知道当时自己太冲动,没有考虑后果,所以没有辩驳,任由夏彤数落。
李梦洁道:“妈,你就别说我哥啦,他都是为了保护我才那样做的,其实我心里挺高兴的,还是哥哥对我好。”
李纹革听着妹妹这句话,再大的委屈也不值得一提了,竟然一咧嘴,笑了。
就在这时,李刚推门进来,道:“啥事这么开心啊?”
夏彤站起来,道:“开什么心开心,我算看透了,你这两个宝贝疙瘩不把我气个好歹的是不算完,你自己问他俩吧。”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
“我去做饭。”夏彤站起来推了一把李纹革,向厨房走去。
李刚问道:“到底拥捂啥?”
“我妈发神经了,没事。”李纹革说完,呲溜钻进自己的房间。
“怎么说你妈呢,臭小子。女儿啊,告诉爸,你妈拥捂啥生气?”
“因为你是副厂长呗。”李梦洁狡黠的目光一闪而没,说道。
“是嫌我官小了?”
“老爸,可别,你要是官再大一点,我可得去首都找对象喽……”李梦洁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刚摸了摸头,不明所以,然后走向厨房……
……
其后的几天里,杨可接连在厂子里、区里、局里、市里做报告。
每次出去都由工会主任、宣传科长、李梦洁陪同。
李梦洁每次都是在帷幕后面拿着稿子,怕万一杨可卡壳,好及时提醒。
杨可在厂子里对着话筒照着稿子读,算是一次演练。
第一场演讲是在襄平剧院,台下坐着的都是纺织系统各企业的领导、先进青年等。
杨可面对台下的一千多名听众,照着稿子念了几行,便把稿子放下,开始了自己的即兴演讲。
李梦洁一见,登时傻眼,吓坏了,生怕杨可走板。
这小子抽的哪阵风,要是搞砸了那就完蛋了。
李梦洁想上前提醒,或者把手里的稿子再递上去,但见杨可说的很流利,又不敢打扰。只急得紧握粉拳,浑身冒汗,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杨可,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只见杨可侃侃而谈,抑扬顿挫,说到尽情处还站起来慷慨陈词,并且还即兴吟诵几句诗。
李梦洁感觉自己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此刻才感觉到时间为什么这么慢,太慢了,一秒钟仿佛就是一年。
好在杨可顺利地完成演讲,台下听众纷纷起立,喝彩之声不绝于耳,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李梦洁这才长出一口气。自己仿佛干了非常累的活,浑身都已经湿透,快要虚脱了,若不是靠在柱子上,就能倒下去。
等杨可走向后台,李梦洁冲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粉拳劈头盖脸地打向杨可。
“稿子呢?怎么不照稿子念,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
也难怪李梦洁被吓成这样,这可是政治任务,稿子是李梦洁起草的,杨可又修改了一些,如果真出现什么差错,那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是李梦洁第一次发火,即便杨可把李梦洁撞倒,高跟鞋鞋跟掉了,李梦洁也没有这样。
着实把杨可吓了一大跳。连忙捂着头,说道:“稿子都让我背下来了,在脑子里,你担心啥。哎呀,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