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枫仲笑着说:"其实儒家也恶乡愿,但《庄子》的道理,不得不学。"
季鹤连连赞许,又对郑顺礼说:"我们一门的本事,你见过吧。"
"印象深刻。"
"我们一门的功夫,能偷东西,也能暗杀。但历来就忌讳杀人,即便是杀大恶人,也要斟酌再三。因为能力大了,就必须限制,就算没人限制你,也要自己限制自己。所以我们只偷东西,如果徒弟滥杀甚至行恶,师父会执行门规,取他性命。"
"那为什么当初你师父要收我三哥?"
"一是因为他有不白之冤,二是因为当时正式用人之际,而他'有用'。"
季鹤说到这里,突然面露难色,说道:"我师妹这几年开的杀戒,恐怕太多了,这不是好事。我师父对她太娇纵,不会杀她,但她可能会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
季鹤没有说的太直白,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不会坐视不管。
他又说:"传你武功,学吗?"
郑顺礼愣了一下,他之前一直对季鹤、商颖一门的功夫颇感兴趣。
但刚刚听季鹤说了很多东西之后,这样的兴趣基本打消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对道义看得很重,宁愿不牵涉到这些枷锁里面去。
但他不必担心,季鹤说要教他别的东西。
"五行手法,有听过吗?"
"是说火手克木手那些的吗?我略有耳闻,我觉得实战里变化极快,博弈极繁,类似哪手破哪手的理论都没有用。"
姬隆峰只告诉过郑顺礼,要用手蔽住五行,仅此而已。
"那些,只不过是五行的皮毛,又被一些人传承失真以后的产物。"
"五行遍布人之一身,如手心属火,鼻尖属金,手掌顺气力前推而出,如同虎势。按五行而言,是火化金,火到金回。五行之势并非独立,你若能悟之,当谢祖师天上有眼。"
郑顺礼感觉恍然大悟,但忽然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懂,但过一会儿又觉得回味无穷。
心想内中道理,自己思之悟之,将来必有大用。
郑顺礼的心思在戴枫仲面前一览无余,他开玩笑说:"郑公子如有大悟,将来也教一教我那些不肖的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