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被男子折腾的,柳玉笙没有出门。
小七那边现在两天做一次针灸,也不需每日往外跑,是以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动静。
如今听得风青柏这么说,想来整个京城的局势都极为紧张。
左相跑了,担忧的不止风青柏一个人。
那些曾为左相势力,如今转投了他人麾下的官员,以及吸收了左相势力的各个派系,只怕都没办法睡安稳。
谁知道左相这一逃,日后会做出什么来。
家破人亡,自己也被逼的颠沛流离躲躲藏藏,以左相为人,绝对不会藏起来苟且残生。
势必卷土重来。
于朝臣于南陵,都将是一大隐患。
“如果真是秦啸,他到底想干什么?”越想越想不明白,柳玉笙眉头皱得紧紧的。
风青柏抬手将她眉间褶皱抚平,“这些事情有我,你无需担忧太多。”
“怎会不担心,若是你被斗垮了,我怎么办?”
“笙笙,你可以对你夫君更有信心一点。”
“凡事要做最坏打算。”
“在我这里,可以做最好打算。”
男子难得语气狂妄,让柳玉笙忍俊不禁,一笑,眉间愁绪便散了。
“真是脸皮厚,自视甚高。”
“这是自信。”他也笑,眼波柔柔的。
烦恼,从不喜在她面前呈现。
此时的京城,处处风声鹤唳。
因为宗人府逃出要犯,五城兵马司并金吾卫带着大量官兵全城搜捕,可说掘地三尺。
那等阵仗弄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氛围紧张压抑。
女子睡下后,风青柏坐在书房中,看着传来的一道道回禀,眼中沉色始终不退。
截止现在为止,官兵一无所获。
就连派出去的隐卫营,也没有搜出半点线索。
左相像是凭空消失般,遍寻不着。
“白天城门戒严后,可有人出过城?”风青柏问魏紫。
“按主子吩咐,传令戒严后城门守卫对出城的人皆会进行严密盘查,没有发现异样,有几个商客出去,身份已经做过核实。城中百姓知道发生了大事,为了避免惹出麻烦,大多禁足城中。”
“出城的,只有几个商客?”
魏紫想了想,抬眸,“还有一对老夫妻,住在城郊,每天都会往返京中贩卖一些杂货。因为面孔熟悉,守卫给放了行。”
风青柏一拍桌面,冷了脸,“立即去城郊,找出那对老夫妻!”
魏紫心头发紧,即刻领命。
当时盘查那对老夫妻的时候,他就在暗中隐着,竟然没发现任何异样!
倘若那两人真有问题,那么他就是失职!
书房的灯光,一直亮着,坐在书房中的人,动也不动,只淡淡瞧着窗外暗夜,深沉眸子平静无波,高深难测。
半个时辰后,回禀就上来了,魏紫唇线紧抿,“主子,那对老夫妻被人杀了,死亡时间是白日早晨。”
白日早晨。
风青柏冷冷勾唇。
左相逃脱是下晌午,而他做出决定提审,正是早朝过后。
也即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人部署了逃跑路线,将左相救走。
朝中,果然有内鬼。
这个时候再派人出城去追已是徒劳,风青柏淡道,“早朝过后,秦啸可有过异动?”
“没有,隐卫营有人手专门负责监视,散了早朝后秦啸就回了将军府,期间一直在府中没有出过门,也没见跟任何人有过接触。”
“传令下去,把左相府尚在流放中的人秘密关押,不允透出半点风声。”
“是!”
左相跑了,日后势必会卷土重来。
他们这边稍微能牵制左相的,也只有他那些血亲。
这还是建立在左相能顾念骨血亲情的基础上,倘若左相六亲不认,那么他们便是将左姓子弟杀光,也无济于事。
而左相为人,多年来皆有迹可循。
那是个,为了利益,能牺牲一切的主。
魏紫退下了,风青柏依旧坐在书房,转眸凝着眼前跳跃烛光,若有所思,“北仓八皇子遇刺,北仓皇常性大失……东越皇骤然驾崩,为争皇权兄弟阋墙……左相逃脱,南陵皇族风声鹤唳……三国大乱。只余西凉,平静如常……”
风青柏长眸眯起。
这一切,中间似乎都带着某个人的影子。
起乱,当中皆有人为!
薛红莲!
三大国出乱,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到底想干什么?
现今看似平静的西凉,又是不是真那么平静?
伸手,两指掐灭蜡烛上燃烧的火苗,风青柏从书房走出,回到玉青苑。
将甜梦中的女子揽入怀,轻吻,与她共眠。
她身上常年带着淡雅药香。
那种香气,能平息他心中浮躁。
祸事将起,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让她如今夜这般,于他臂弯无忧甜睡。
夫为天。
他不想做她的天,只致力余生护她安好。
……
杏花村,牛车在柳家大院门口停下。
魏蓝一跃跳下马车,伸手想将他婆娘抱下来,体验一把男友力的时候,女子已经先他一步,跳了下来。
动作干净利落英姿潇洒不输他半点。
“给点表现机会?”
“有你表现的地方。”女子淡道。
魏蓝立即两眼放光,凑过去,“床上?”
“大院不同客栈,床榻了要自己的银子买,你先准备好银子。”
“不用准备,我悠着点。”大不了不在床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