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骂完,柳玉笙又亲眼目睹了一场独角戏。
一边骂自己,一边打自己,要不是知道当中原因,是人都会认为男子是个怪物吧?
揉着眉心,看那“两人”玩得风生水起,柳玉笙无奈,“黑莲你下手轻点,这也是你的身体。”
薛青莲那方才开始恢复正常,擦了下鼻血,“这混蛋,每次都仗着身手比我好欺负老子!老子又弄不死他!”
柳玉笙,“……”她还能说什么?
面前那张脸已经惨不忍睹,明明是一个人,怎么能自己闹得跟自己成仇人似的。
“你在这里跟我说话黑莲能够听到,那是不是他在外面做事的时候,其实你也是知道的?”
“有时候知道,有时候不知道。”薛青莲道。
“怎么会这样?”
“要是他把我揍晕了,我昏迷的时间里他做了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柳玉笙又捏眉心,“那黑莲是宫零,是苍鹰阁阁主的事情你知道吗?”
薛青莲眼神微微飘移,刚想说自己不知道,表情一冷,“他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
薛青莲道,“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柳玉笙点头,“我知道,黑莲说的是实话。”
“……”薛青莲要崩溃了,这样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谈话!“算了,福囡囡,我先走了。”
说罢起身往外走,再由着那个混蛋乱入,他就要没法做人了。
走到门槛的时候,抬脚,抬不动,人跟着惯力作用往前扑到。
砰的一声,柳玉笙在后头看着都觉得疼,那可是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薛红莲——!”
王府里因为多了个会变脸的精神病,这一天意外不断。
对于这些风青柏几乎没有闲暇去顾及。
在御书房忙至半夜,回来拥着他家小姑娘打了个盹,转眼就要上早朝了。
柳玉笙揉着眼睛,强撑精神送男子出门。
“这是出使后第一次早朝,定必不平静,万事小心。”她叮嘱。
风青柏笑笑,揉了下少女发丝,“晚上等我回来吃晚膳。”
“好。”
男子踩着天际第一缕光亮,大踏步离去,柳玉笙在他身后看着,唇角紧抿。
风青柏这一上朝,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首先就要给杨老和大哥平反昭雪,其次,正式跟左相博弈。
除了左相之外,还有个一直态度不明朗的秦啸。
那些风云变幻,唯有他一人去扛,而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是站在原地,等他回来。
皇上缺席早朝一个多月后,终于出现。
个中原因是什么,在朝文武皆心照不宣。
皇上缺席,皇太后听政,虽然这般行为不是没有大臣诟病,但是异样的声音最后都被左相派系给压制了下去。
那段时日里,皇上俨然成了个傀儡,而左相一派的势力则迅速壮大。
这都是趁着南陵王不在朝中,左相才能轻易得手。
如今王爷回来了,事情只怕又会是另一副光景。
上朝启奏,风青柏第一个开了口。
“昨日本王刚回到京中,就惊闻皇上多日不曾上朝,一直称病乾德殿,你们当中可有谁去探过皇上的病?”
长眸犀利,扫视众人的时候,眸光中带着刺人的寒意。
群臣不敢吭声。
谁都没去探望皇上。
皇上是真病还是假病,在场谁人不心知肚明?皇太后派了亲兵把守,宫里禁卫军更是秦啸大将军的人,有这两方阻拦,便是有人有心前去一探,也没那个胆。
“这么说来,倘若有人在宫中兴兵造反,扣住皇上,满朝文武只怕也全不知情。何时,我南陵国帝王身边的护卫如此薄弱了?”
“皇上恕罪!王爷恕罪!”百官忙跪下称罪。
称罪过后,左相直起身子,看向风青柏,“王爷此话过于严重了,我南陵偌大兵力,堪称强国,皆是皇上跟王爷领导有方。何人敢如此大胆,在宫中兴兵造反?”
“本王也想知道,何人如此大胆。”视线掠过左相,风青柏看向朝中百官,“没想到本王不过离开短短数月,朝中会发生这么多大事。皇上上不了朝,忠臣被打成奸佞投放大牢,而皇上的臣子们,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其发声!为官之道明哲保身,为了这点,你们连自己的风骨都丢掉不要了!无法忠心护主,你们还当什么官?全部滚回家去做一只蛀虫!”
这是新帝继位以来,摄政王第一次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一番话骂得不少人面上涨红羞愧。
皇太后跟左相联手,其后还有个秦啸将军在,这股强劲的势力,谁能拧得过。
“王爷息怒,有关杨书仲跟柳知夏被投放大牢的事情,并非臣等冤枉了他们,臣等既然敢拿人,自然是掌握了证据。王爷此番为了那二人大动肝火,只怕是也受了二人蒙蔽。”左相拱手,“老臣这就着人把证据呈上来,皇上跟王爷过目之后,就知老臣所言是真是假。臣等拥护皇上的心从未变过。”
“证据?说来也巧,本王也有些证据拿上来,要呈给皇上跟百官看。左相不如稍后如何?”
左相眉头几不可见皱了下,躬身,“自当听王爷的。”
“来人,将证据呈上来!另,着人去将皇太后接来,这许久都未到,莫要在外头迷了路。”朝身边人淡淡吩咐了句,风青柏又转向左相,“杨老跟柳知夏被打成奸佞一事,当中功劳最大的是左相。倘若那两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