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你憋给我扯犊子!这次的事儿,不是你平时那种做不出成果拿实验数据就能忽悠的!”
“你要是真有本事承揽,那就干,我没话说。但你要是耽误了部长年底述职的时候,汇报‘夏商周断代工程’时能拿出来的成果数量,那你就等着至少一撸到底,开除公职,终结学术生命吧!”
“如果你经费上还有不干不净的点,我实话告诉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孙主任和汪精铭这周末跑部进京的结果,着实把孙主任给吓住了。
这特么是什么科研项目?
不是说好了就算钱花了时间浪费了,最后做不出来科研成果,也可以拿一些实验数据就搪塞过去的么?
科研可是探索未知世界啊,要给科研人员极大的自主权和自由发挥啊。
这么搞算什么?有辱斯文呐!
“难道那个顾玩,真是承诺了做不出来就开除?可他一个本科生,有什么好损失的?最多就是投进去的100多万美元本钱全部赔光、开除学籍、丢掉留学资格。这点赌注跟我的前途一比,根本不算什么呀,他不会是吓吹牛唬住人了吧?”
孙主任不解,完全想不通此前顾玩和丁院长是怎么跑部成功的。
顾玩这种人的前途,根本不配作为赌注,除非是丁院长都拿自己的名节作保了。
“那你就不能硬一把?人家敢赌命你也赌命好了?”汪精铭在离开科技部的时候,还最后怂恿孙主任雄起一把。
“呵……”孙主任只报以一声呵呵。
两三千万的科研经费,那是拿来做研究的,又不是全部进他个人腰包。
就算能进一部分吧,最多也就极小一部分。
为这点事儿直接赌学术生命,划不来啊。
平时别的项目,做不出来根本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汪老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就是一个做学问的,没那么大勇气。要是有这个胆儿,我早就不做学问自己当老板了。咱当教授当所长,图的就是一份安稳。做不出来都有钱拿。”孙主任直接选择了打退堂鼓。
汪精铭直接傻了。
顾玩都论证完可行的项目,为什么换个人就不敢做了呢?
顾玩承诺过的时间和预算,为什么别人就做不下来呢?
“只能再去找胡处长宽限几天,看看我能不能找到其他胆儿肥敢接的科学家了。”汪精铭如是暗忖。
他也没工夫搭理孙主任了,只是让秘书给孙主任买了张当天的机票,让他自己滚回金都去。
然后汪精铭自己,又去找他在部里的那个关系聊了聊。
谁知,他在部里的老朋友,也劝他别多事儿了:
“老汪,你又不是钱烧得没项目投,何必盯着这儿呢?我实话说了吧,这个项目时间太紧了,你再要我帮你卡,到时候进度赶不上,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兄弟前途要紧,恕不奉陪了。
我也实话告诉你,这事儿你想甩开顾玩,根本不可能。我呢,只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资源该划拨的都及时划拨了,让顾玩挑不出我错来。这样,万一他到时候没做出来,部长也怪不到我头上,这事儿就这么着滴吧。”
汪精铭走出科技部的时候,恨恨锤了一拳墙。不过他也是做大生意的,拿得起放得下,顾玩这儿不让投,就找别的项目花钱呗。
第二个星期一,顾玩那边的专项扶持项目贷款,就办完了一切手续,资金顺利到位。
该添置的实验设备和仪器,也以最快的速度采购到位,整个项目组,于4月1日愚人节这天,正式开工。
开工当天一大早,顾玩免不了要讲几句。
“今天起,大家又要共事了,这里的每一位老师、学长,我都是很尊重的。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去年就合作过。
我虽然是本校学生,但这次的项目,我依然不会以在校生的身份跟大家共事——大家应该也听说了,我控股的一家公司,将作为商,承包这个项目组和实验室。
不过大家依然按照去年那样,把我视为资方的联络人,与我沟通,也没有问题。反正我也不以‘带资进组’为耻。”
顾玩最后一句话,着实让不少副研究员和助理研究员笑出声来。
带资进组,一般是说那些演艺圈里要人捧的花瓶。
没想到天道好轮回,搞科研的研究人员,居然也特么有带资进组的。
只不过,顾玩的态度很豁达,太敞亮了,反而让人觉得他这个资带得很有底气。
以石副主任为首的研究员,率先表示了合作的态度,然后顾玩就开始分配研发计划。
顾玩点点头,继续往下说:“那么,我们就直奔主题,今天主要是讲一下阶段性任务的分配,和具体技术路线的选取。”
然后,就是一两个小时,冗长的技术细节交底。
过程没什么好多说的,大致就理解成那种科技公司内部的研发任务分配会议就行了。
大家对于顾玩一开始的说法,也都接受度挺高,直到他讲到了一个深水区。
“……为了赶进度,这次我们的研发计划中,离子源部分的离子束密度收束仪就不做了,直接舍弃。
离子束密度过低的问题,依靠偏转磁铁与配套的光子辐射微调透镜、双滤镜狭缝、1x/1y导向器、2x/2y导向器实现……”
“……另外,高能离子直线加速部分,我们将进行简化,砍掉三分之二的直线加速腔、降低至少四倍的加速端电压源,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