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主:“娶个媳妇好难。”
两个人说着,戚烟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动作,盯着那盘子里不到半盘子的杏仁豆腐道:
“其实公主,奴婢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谢明珠问:“何事?”
戚烟支支吾吾半天,道:“奴婢觉得,好像公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似乎疏远了安如姐姐?”
安如比戚烟大个两三岁,加上资历比戚烟老,是最早伺候在谢明珠的人,故而也担得起戚烟这一声“姐姐”。
谢明珠没有说话,静静的舀了一勺杏仁豆腐后继续道:
“为什么会觉得?”
“就是……就是……”戚烟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此事。
谢明珠放下手里的勺子,想了想道:
“倒也不是我主动疏远安如,而更像是……安如主动疏远本公主一样。”
“啊?”得到这个回答的戚烟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安如姐姐,怎么会疏远公主?”
谢明珠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上次本公主问你们俩要不要一起去江南郡的时候?”
戚烟很是清楚:“当然记得,那会子公主说了,本来想要我们俩一起去的,但是又怕我们两个人不愿意跟着走那么远的路,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当时安如姐姐最先出声,说怕去了这么久,唯恐明珠宫里头没有人照顾,担心会出事情,所以才要主动留下守宫的。”
“是啊。”谢明珠长叹一声,想起来之前自己做的那个乌龙的媒:
“可能是她怕跟在本公主身边,会引起本公主误会吧?”
其实安如心思细腻敏感,她谢明珠和许臻言的事情,定然是瞒不过她的。
而之前她又曾经想要给安如和许臻言做媒,所以……这也是安如要疏远的原因吧?
一来怕她谢明珠误会,二来……许臻言也是安如放进过心里的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断掉的,所以还不如主动远离。
戚烟没想到谢明珠也会知道这一点,心里头呐喊道:
“公主你其实不知道吧,安如姐姐,一直都喜欢侯爷来着。”
可是这话戚烟最终还是没有敢说出口。
她怕会让谢明珠以为她在挑拨主仆关系,加上现在谢明珠也知道安如曾经喜欢过侯爷,也许会留几分顾忌在心里罢。
所以戚烟选择了闭嘴。
可她却不知道,就是因为她没有说出来的这件事,后来差点闯出一件祸事。
“也不知道这雨水什么时候停,大军回来的路上受阻,万一碰上什么路堵住了,又是一个麻烦事。”
谢明珠用指甲扣了扣桌面,语气里染了几分担忧。
“公主不要杞人忧天,平北大元帅如此聪明睿智的一个人,应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罢。”
“嗯。”谢明珠想起来之前他诈死的那件事情:“当初传来他没有的消息,我真的是……”
“如今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又挂念他在外头行军碰上大雨,遭遇什么意外。”
戚烟看着谢明珠的样子,忍不住的打趣了一句:
“公主的样子,真像妻子等待晚归的丈夫。”
这一句话叫谢明珠忍不住的咳嗽几声,笑骂一句:
“好啊你,胆子这么大,还敢调侃本公主!”
说着,起身的时候顺手捞了一个苹果塞给安如:“赶紧吃,好堵住你的嘴。”
“是,奴婢遵命。”看着仓惶离开的谢明珠,戚烟抱着这么一个苹果,轻轻的咬了一口。
好甜。
比她吃的任何一个苹果都甜。
谢明珠从后头厢房沐浴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出来的时候感觉这外头的雨声似乎小了几分,顺嘴问了一句:
“这雨是不是小了点?”
戚烟服侍谢明珠上床,道:“回公主的话,正是如此。”
“如此甚好,想来大军也能够速速回城。”
说来也是怪,这雨水自后半夜小了之后,竟是在隔日的清晨就停了。
多日不见的阳光在露水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与此同时,谢长熙派去调查护城河河堤银子去向的事情,也有了几分眉目。
暗卫回话称,有人暗中贪污款项,导致发给修缮河堤的工匠银子少了一半,为此工匠们也是没有心情做事。故而这护城河河堤如今看着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时间久了,势必会爆发出所有的毛病。
“无耻!”
谢长熙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得茶盏都跳动了几下:
“继续去追查!务必要拿出来证据!”
“这些该死的东西,居然拿了假账糊弄工部,糊弄父皇!”
因为护城河河堤是个十分重要且大的工程,为此明武帝特别设立了一个护城河司,由工部直接派人负责,每年国库里头派下去括修缮和工匠月银的银钱,都是要记录在册以供明武帝及时查询的。
如今这些混账东西倒是厉害,假账都敢往御前递!就不怕被父皇发现之后龙颜震怒!?
只是现在谢长熙虽然知道此事,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上告,不仅讨不着好处,搞不好他这个太子还会被有心人认为是诬陷忠臣。
如今只能徐徐图之,希望暗卫尽快找到证据来吧。
否则……一旦事发,谁都负不起责!
而且这假账既然能够成功的递到御前,那么这里头牵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