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侍英还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一下脸皮,那副亏空的面容,加上如此笑容,寻常人见了都慎得慌。
李侍英自己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矛盾,也不知道祁二早就已经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
沈父在一边两眼正视着李侍英案桌前,颇为不卑不亢,一旁的赵高就有些不安分了。
“大人当真是勤政为民的好官啊!”就见赵高满脸堆着笑容,就对着李侍英行礼作揖道。
李侍英哈哈大笑两声,有人拍马屁,方才被祁二落下了面子,总算弥补回来了些。
这个村长倒是有眼色,不像那个什么祁二,不过就是祝家的一个下人走狗,没想到架子倒是不少。
李侍英心中怨恨地想着,然而虽然心中如此想,但对待祁二的态度竟然也并未改变。
反倒是因为对方的架子,让李侍英心中猜测祁二兴许在祝二公子那边很受重用,若不然也不会这样一副眼高手低,鼻孔朝天的模样。
如此一来,李侍英虽然心中不快,但该溜须拍马的可一点也不耽搁。
祁二见此心中的鄙夷更甚,面上虽然没有多加表现,但也打定主意一会回去定要好好和自家主子描绘一番,这丰县李师爷究竟是个何许人也。
“如此,这重要的契约祁二小哥可要好好拿回去给祝二公子复命才是。”
见人态度不显,李侍英也知道现在不是攀交情的时候,若是不让人家赶快回去复命,耽误了要事,祝家再怪罪在他身上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所以李侍英这才心中颇为咬牙切齿地放了人。
连带着沈家的公文,也一同下放给了几人。
想起这一直并未多话的沈家秀才,李侍英还想问些什么打探虚实,谁知却被祁二一句话直接挡了回来:
“如此便多谢李师爷了,沈老爷和赵村长恰好和祁某同路,我们都就不在此多加叨扰李师爷了。”
李侍英抖了抖胡子,只好送了客。
沈父暗自送一口气,赵高那边倒是有些不满,觉得他好不容易见一回县里的大官,这还没说一句话呢,怎么就要走了?
待三人走了之后,李师爷脸上的假笑这才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的沉思。
看得出来这个祁二和祝家一样,对他这个丰县李师爷并不重视,可以说是无视。
但对方最后明显不让他询问沈家秀才的行为,还是能够看出来些其他的意思,难不成是沈家手里当真有祝家的什么把柄不成?
可不对啊,把柄这种东西,双方实力对等,互相忌惮之时才能起些作用。
可就凭祝家的能耐,即使在这丰县里,想要对付一个沈家还用得着如此麻烦?推荐阅读//v.///
所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李师爷想破了脑袋也想不个所以然来,到时那个李二在一旁貌似有什么话想说的模样。
李师爷知道他这个手下平时主意多,于是便看向李二道:
“有什么事就说。”
李二点点头,随即将自己的疑惑讲了出来。
果然李二的疑惑和祁二的疑惑大致相同,都对沈家为何要千里迢迢赶来县里,过继一个外姓男孩。
这一点让李二十分疑惑,甚至觉得这或许就是一个线索。
李侍英起初听闻了李二的疑惑,还不以为意,官府本身就掌管着老百姓的户籍,别说是过继了,就连上至娶妻纳妾宰杀牛畜,哪个不是得经过官府的报备?
不过当他听李二讲到后面,回想起这个沈家并不是县里的,而是从下面的一个小镇上来的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怪异。
“小的方才还在屋外听到,那沈家秀才说,此次沈家是举家前往丰县的。”
听见李二这样一说,李侍英才更加觉得奇怪起来,什么样的原因,会让这样一个平头老百姓举家前往县里,难道真的如沈家上呈的文书当中所说的那么简单吗?
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
“李二,你知道那个叫林秋白的,是谁卖与沈家的吗?”
李二想了想便点头道:
“千灯镇的秦牙婆,此人小的之前倒是见过,沈家所呈上来的卖身契也正是出自秦牙婆之手没错。”
既然这卖身契是真的,那沈家又为什么要为了这一个买来的下人而如此颇费心力呢?
二人又是一番推测,可最后也没猜测出个大概。
后来李二提醒李侍英祝家的人既然此时还没离开丰县,不如再派人去祝家别苑探上一探。v手机端/
李侍英的注意力这才由沈家,转移到了更为要紧的祝家那。
不过李侍英却没选择随意派下人去祝家别苑送礼,而是选择亲自去一趟。
虽说现在祝家二少爷应该还在普渡寺,但他先提前去别苑里等着,到时候正好人回来,也不好再推脱与他见面了。
李师爷怎么想得到,他根本等不到祝家人回去,因为彼时祝家众人早已在回宣州的路上了。
三番四次都扑了个空,偏偏还没由头对付祝家在丰县的产业,想要攀上关系更加没有门路。
这让祝家在丰县唯一有过牵扯的沈家显得更加特殊起来,自然也就被李师爷交待下去要好好“关注关注”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沈家沈父和林秋白以及赵高都乘坐在祝家的马车里,一起前往普渡寺。
原本沈父对初次见面就搭乘人家的马车还有些微词,不过旁边有赵高一个劲的撺掇,加上祁二举止